夫人她精通茶艺 第34节

作品:《夫人她精通茶艺

    岁火烧的极旺,不多时,便确定它不会熄灭。

    守岁自是不必守整夜,不然大年初一哪里有精神,一大早就动身去祭祀祖先,走动亲戚呢?

    今个儿是除夕夜,温虞自己也知道沈遇是要宿在正院的。她是早就已经洗过澡,而沈遇才回来不久,自是还要洗漱的。

    热水被抬进了浴室里,沈遇自取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不多时,就听见了水声作响。

    陈嬷嬷也不好多待,只同温虞说了两句话,便也退了出去。

    温虞漱口洗脸以后,坐在妆奁前,拿着篦子梳发,屋中又没有别人,她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头发,只顾着自己发呆想心事,连水声何时停下都不知。

    直到她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才发现水声虽然停下了,可沈遇还没从浴室走出来。

    她不由得看过去,浴室与卧房隔开的那扇门内,毫无动静。

    这可实在有些奇怪。

    她起身走到门前,轻声唤道:“夫君,夫君。”

    门后没有回答声。

    难不成沈阎王在里头睡着了?温虞心想。

    她想了想,又试探的喊了一声,“沈遇?”

    依旧是无人作答。

    她抿了抿唇,心中揣测,沈阎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故意不想回答她?

    他现在没出来也好,她干脆就先去睡,等她睡着了,梦里就不用面对沈阎王。

    这样一想,她脱了鞋,上了床榻,掀开被子躺下就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快有一刻钟的时间,浴室里头还是没有声响,安静的仿佛无人在里面。

    若不是亲眼看着沈遇走进去,温虞简直快要以为他今日根本没回来过。

    温虞左右翻动着,心里的燥意,让她不得不起身,又走向浴室,轻叩了门,“夫君,你若再不应声,我就进来了。”

    她数了十个数,推开了房门,门内水汽缭绕,白雾茫茫,浴池里有一道人影,正闭着双眼安静地泡在水池里。

    还真的是在这里睡着了吗?

    温虞往前轻轻地走了两步,试探的喊道:“夫君,沈遇……”

    她抿了抿唇,大声喊道:“沈阎王……”

    那闭着双眼的人,面色苍白如纸,他的五官生的浓郁,此刻便显得格外没有生气,很像沈遇中毒被送回国公府的那一日,也是如此,面色苍白,毫无反应。

    方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转眼变成这副模样?

    温虞心慌了一瞬,连忙走上前去,一边胡乱喊着‘夫君’‘沈遇’‘沈阎王’,一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她的手指刚伸到他的鼻尖,忽而手腕被一股大力拖下,她猝不及防被这股力气拖入了水中,惊得水花四溅,水波荡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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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浴池的水并不深, 不过没至膝上的位置。但是毫无预兆的跌入水中,水猝不及防的呛进了口鼻中,温虞本能的开始挣扎, 抓到什么便是什么,终于,她在水中坐稳,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又咳出那些呛进嘴里的水,她的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整个人都已经湿透, 水珠不停地从她的发丝, 顺着她的眉骨,眼睫, 像是连成了线一般往下滑落, 滑过她的下颌, 顺着她的锁骨滑下, 没入了那白皙却又柔软的肌肤……

    她身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 如今全都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再也遮挡不住里衣包裹之下的玲珑身姿。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

    只是一瞬,沈遇没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七情六欲散尽, 无悲无喜、无怒无惧。

    不知何时, 他听见了一道声音, 在呼唤着他。

    那道声音好似一柄利刃, 以势不可挡的姿态, 将黑暗劈开一道缝隙, 无数光线从那道缝隙涌入, 拼命地缠绕在他身上, 越缠越紧,缠进他骨肉的每一处,连血都无法逃脱它的束缚,奔涌至胸腔。

    一刹那,喜怒哀乐充盈了整个胸腔,震荡着那颗沉寂于黑暗中的心脏,终于再一次的剧烈跳动起来。

    沈遇睁眼的一瞬,耳边依旧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这道心跳声却不是他的……

    他垂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湿漉漉的乌黑长发,黑发之下,是被水浸湿,惊魂未定的一张脸,水珠不停地跌落在那纤长浓密的眼睫之上,眼睫像是承受不了水珠的重量,不停地颤抖着,而后水珠又从眼睫上跌落,好似一滴一滴的眼泪,砸在他胸膛之上。

    沈遇皱了眉头,想要抬手擦掉她眼睫之上的水珠,这才发现,他的手紧握着眼前人纤细的手腕。

    而眼前人单薄的衣衫也全然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肌肤之上,勾勒出玲珑的身姿,白皙的肌肤,胸前柔软的殷红若隐若现……

    一如那被雨水打湿的虞美人,是被水打湿,却更胜从前的美。

    沈遇呼吸了一瞬,他不用费心推理,也知道,眼前人如今这副湿漉漉的可怜模样,大抵是他一手造成的。

    ‘罪魁祸首’若他,却无半分愧疚的意思。

    耳旁的心跳声逐渐平息,快要发现他已经醒来时,他松开了手,搂住了眼前人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人拉近了怀中。

    温虞终于从跌入水中的惊慌中逐渐平息,腰上却又多了一道力,让她不住地往前倒,却又快撞上眼前的胸膛时,被人抬住了下巴,被迫的仰着头,目光撞上了一双深沉的眼。

    “夫人为何会在浴池里?”

    温虞怔了怔神,心中五味杂陈,好似因为沈遇无事而松了一口气,却又被问的怒意渐起。

    她为何会在浴池里,沈阎王当真是不知道吗?

    难道这浴池还有第三个人的手,能把她拉下水?

    可他偏偏这般问,像是一点儿都不记得,方才差一点点就害她淹死在了浴池中的样子。

    这世上有多少种死法,淹死在浴池里该有多难看。

    她要冷静,她要冷静,温虞深吸了一口气。

    可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的背上,她还是又生气又委屈。

    她下午时才洗好的头发,如今全被打湿了。

    衣裳湿透了可以换,可是头发湿了,半晌都不会干。

    不行,她果真是忍不下这口气!

    沈遇不着痕迹的扫过了一眼,才堪堪淹没他腰腹的池水,这般浅的池水如何能淹死人。

    温虞抿了抿唇,说道:“夫君当真不记得了吗?”

    “你在浴室中待了太久,我在外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所以我才会进来看看。”

    “是你把我拉进浴池里的。”

    话语中尽是委屈。

    “夫君若不信,就自己看。”

    她抬起手腕,那手腕上的红印被水浸湿后,愈发的明显,同她白皙的肌肤界限分明,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不止红,还疼的不行。

    沈阎王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儿力气有多大?

    沈阎王最好是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她就真的会生气,她要把沈阎王给……

    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手腕忽而又被握住。

    她霎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沈遇捧着她的手腕,垂下头,嘴唇贴上了她的手腕,舌尖不轻不重的舔舐着那处红印。

    柔软而又湿润的触感,密密麻麻的落在手腕上,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燥意,从她的手腕开始蔓延向全身,手指也忍不住开始蜷缩想要收回。

    可偏偏手腕被沈遇擎住,挣脱不开。

    半身都浸泡在浴池中,她一时快要分不清她的身子是不是也化成了一滩水,与这池水融在了一起,不然为何她会浑身无力,便连神智也快要融化,不能自己……

    沈遇终于放过了她的手腕,抬眼看向她,他的唇像被那道红印染红,为他那张黑白分明的脸,添了一丝妖冶。

    被沈遇的那双眼看见的时候,她忍不住浑身一抖,从内心深处生起了一阵恐慌。

    她和沈遇不是没有床笫之间的亲密,那样的时刻里,她总是被沈遇翻来覆去的折腾,直到累的睡过去。

    男女之间的□□,她自是明白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此刻她浑身湿透,衣不蔽体的坐在沈遇的大腿上,而身下那是……

    沈遇的目光,该如何形容?就像是一只凶狠的野兽,充满了嗜血的欲望,要饮尽她的血,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被这样的目光盯住,此时此刻,她只想要逃,她一点儿都不想和沈遇在这浴池里发生些什么。

    对,她应该要逃走才行。

    她这样一想,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沈遇的胸膛,努力地站起来想要往岸上去,下一瞬腰上又是一重,她又重重的跌落进方才逃离的怀抱。

    沈遇重重的亲上了她的唇,又像是在咬,又麻又疼,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水波激荡,浪花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身躯,而她的腰被人狠狠擎住,浮浮沉沉间,她只能随波逐流,又或是融入了水里。

    她的衣裳随着水波流淌,而滑落腰间。

    不知何时,擎住她腰间的双手,忽而就卸了力。

    可她也再没有力气,能够站起来。

    她模糊间看见,沈遇吻上了她的眼,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哑着声音哄她,“别哭了,我什么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