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作品:《偷光》 秦宅的花园里,树叶飘落在铺满婚礼资料的白色圆桌上,秦希儿揉了揉太阳穴,眼前堆积如山的婚纱相册、场地照片和宾客名单让她头疼不已。
五年前,当她满心欢喜地准备和秦孝结婚时,也曾被这些繁琐的细节折磨过,如今历史重演,只是新郎换了人。
“希儿,你看看这几款婚纱,都是巴黎最新设计的。”奶奶翻开一本华丽的相册,兴致勃勃地指着其中几件,“还有这个场地,在马尔代夫的海边,多浪漫啊!”
秦希儿勉强扯出一抹笑,随手指了几张照片:“就这些吧,挺好的。”
奶奶皱眉:“这怎么行?婚礼一辈子就一次,怎么能这么随便?”
秦希儿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沿着桌布纹理游走。
一辈子就一次?
可她差一点就有过两次了。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汽车引擎声,秦希儿抬头,看见一辆蓝色跑车缓缓驶入,车门打开,秦孝迈步下车。
他穿着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峻的气场,目光扫过花园,最终落在秦希儿身上。
“这么早就到了?”奶奶语气冷淡,显然还在为上周的事生气。
秦孝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难得家宴,早点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奶奶冷哼一声,这么多年来,他何曾准时出席过家宴?更别说提前到场。她故意扬了扬手中的婚礼场地照片:“正好,希儿在选婚礼场地,你帮忙看看?”
秦孝脚步一顿,随即走到秦希儿身后。他靠得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气,混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
“这个不错。”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其中一张照片,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评价一个与他无关的场合。
秦希儿指尖微颤,那是五年前他们一起看过的婚礼场地,一片浅蓝色花田。
奶奶眯起眼,正想嘲讽他几句,管家却匆匆走来:“老夫人,有您的电话。”奶奶犹豫地看了两人一眼,最终还是起身离开。
奶奶离开后,花园陷入短暂的寂静,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秦希儿低头假装翻看婚纱相册,指尖无意识地揉捏着纸页边缘,苍白从关节裂隙渗出。秦孝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绷紧的后颈上,那里的肌肤细腻白皙,却隐约可见那晚留下的吻痕,被高领衬衫勉强遮掩着。
“有跟霍温言说吗?”他突然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
秦希儿指尖一顿,嘴唇轻颤:“什么?”
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唇几乎贴上她敏感的耳垂:“陪、睡。”
秦希儿猛地回头,猝不及防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里,那双灰蓝的眸子深不见底,带着她熟悉的侵略性,吓得她慌忙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你闭嘴!”她压低声音怒斥,胸口剧烈起伏。
秦孝轻笑,慢条斯理地逼近她:“那晚在我身下,你可是享受得很。”他抬眼望向四楼那间曾经属于他的卧室,声音暗哑:“要上去重温一下吗?”
“你无耻!”秦希儿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猛地拽到身前。他背对着花园入口,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迫使她紧贴着自己。
“奶奶正看着呢。”他低语,拇指暧昧地摩挲她的腕骨,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
秦希儿抬头,果然看见奶奶正往二楼走去,余光似乎正扫向这边,她挣扎着想推开他:“放手!”
秦孝非但不松,反而一把揽过她的腰,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他的吻近乎疯狂,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像是要吞噬她所有的抗拒。秦希儿拼命推拒,指甲在他颈后抓出红痕,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向自己。
“唔…”她痛哼一声,狠狠咬破他的下唇。
秦孝吃痛退开些许,舌尖舔过唇上的血珠,眼神炽热。几缕她的发丝在挣扎间缠住了他领口的纽扣,随着她的动作绷紧,扯得她头皮生疼,她一把扯断发丝,这个动作刺痛了他的眼,让他无意识松了手。
秦希儿踉跄后退,唇上还沾着他的血,胸口剧烈起伏:“你非要这样羞辱我才甘心?”
秦孝盯着她,缓缓舔掉唇上的血,仿佛在回味刚才的吻:“羞辱?”他忽然扬起一抹危险的笑,“这才叫羞辱。”
话音未落,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颈,扯开她胸前的钮扣,低头在她胸口狠狠咬下,尖锐的疼痛让秦希儿倒抽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涌上眼眶。
他的犬齿刺入肌肤,血珠渗出,滑入衣领,她痛得拼命推他,却被他纹丝不动地禁锢着,两人的血在他唇齿间混合。
“秦孝…”她声音发抖,眼泪终于滑落。
直到远处传来佣人的脚步声,他才松开她。秦希儿捂着胸口的伤,双唇颤抖,抬头看他时眼眶通红:“你到底想怎样?”
秦孝从容地整理着领口,眼神冷了下来:“我要你记住,无论你嫁给谁,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这时,奶奶端着茶盘走来,疑惑地看向两人。秦孝瞬间恢复成那副冷漠疏离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疯狂从未发生;秦希儿慌忙拉好领口,指尖触到未干的血迹,心脏仍在狂跳。
奶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秦孝渗血的唇角。她眉头微蹙,茶盘在手中轻轻晃动,茶香随热气浮起,模糊了她探究的视线。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激动?”
秦孝从容地拉开藤椅,,他指尖轻叩椅背,示意秦希儿坐下,姿态绅士得无可挑剔,唯有拇指在扶手上留下的血渍暴露了方才的疯狂。
“没什么。他嗓音低沉,目光却紧锁秦希儿颤抖的指尖,“只是在讨论婚礼细节。”
秦希儿瞥见奶奶审视的眼神,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怒意,僵硬地坐回椅子上。
“希儿太紧张了。”秦孝慢条斯理地落座,端起茶杯时,唇上伤口裂开,血珠渗入茶汤,他恍若未觉地轻啜一口,在杯沿留下鲜红的印记。“需要好好...放松。”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秦希儿,眼神扫过她凌乱的领口,那里隐约可见齿痕,在阳光下泛着暧昧的淤红。
秦希儿死死攥住相册边缘,纸张在她指腹下皱成一团,她能清晰感觉到秦孝的目光正烙在她锁骨下方,那个被他咬出血的位置正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像枚刚盖上的火漆印。
“嗯。”她努力让声音平稳,却控制不住尾音的颤抖,“小叔提的建议...很有用。”
这句话取悦了秦孝,他唇角微勾,长腿在桌下伸展,皮鞋尖抵住她不断发抖的膝盖,真丝裙摆被他鞋尖挑开一道缝隙,露出方才挣扎时磨红的肌肤。
“那就好。”他微笑着替她斟茶,血丝顺着指尖滑入茶汤,当他把茶杯推到她面前时,食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无名指根。
秦希儿盯着茶杯里晕开的血色,以往甜蜜的小动作如今都变成了煎熬,她盯着假装认真挑选婚纱的秦孝,一时间酸楚涌上心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这件不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相簿一角,向她展示一件高领复古款式的婚纱,唇角勾着一抹戏谑的笑,“正好遮住脖子。”
奶奶探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有什么好遮的?都说了一生人一次,漂亮就好。”她狐疑地睨向秦孝,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真的一本正经地帮忙挑选起来。
“一生人…”秦孝顿了顿,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秦希儿,眼底暗潮汹涌,“一次?”他依旧勾着笑,笑意却染不上眼瞳。
秦希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
“是啊,一生一次。”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尾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琥珀色的茶汤映出她苍白的唇色。
奶奶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眉头紧锁:“希儿,你不舒服吗?”
秦希儿勉强点头,她猛地站起身,“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去厨房看看。”
奶奶狐疑地看着她,秦家的家务何时需要大小姐亲自过问?余光瞥见秦孝阴沉的表情,他正慢条斯理地舔着唇上的伤口,眼神阴鸷如狼。
奶奶摆了摆手:“去吧。”
秦希儿如蒙大赦般快步离开,却在转身时踉跄了一下,她能感觉到秦孝的目光如影随形,那道视线几乎要灼穿她的后背。
奶奶盯着秦孝唇上的伤口,手杖重重杵地:“阿孝,秦氏现在都在你手里,我管不了你,但希儿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至少该维持表面上的体面。”
秦孝缓缓放下茶杯,杯沿的血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目,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婚纱相册的封面,在纯白缎面上留下一道暗红指印:“您多虑了。”他冷笑,指尖点了点相册里一件露背款式,“我只是在帮侄女选婚纱。”
“你!”奶奶气得手杖敲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五年前她就…”
“五年前?”秦孝突然抬眼,眼神锐利,“不是您亲自送她上飞机的吗?”
奶奶脸色骤变,握着手杖的手愈发用力:“那是为她好!你们本来就不该——”
“是吗?”秦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老人,“那她父亲岂不是罪大恶极?”
“你!”奶奶气得浑身发抖,翡翠镯子叮当作响。
“母亲,”秦孝突然放柔声音,为她整理滑落的披肩,动作轻柔得可怕,“别气坏身子,您不是最看重秦家颜面吗?”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腕表折射出他眼里的冷光:“对了,听说霍氏为城南那块地押上了全部身家?”
奶奶瞳孔一缩:“你威胁我?”
“怎么会,”秦孝微笑,眼底却结着寒冰,“只是提醒您,婚礼要办得风光些。”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四楼晃动的窗帘,“毕竟,新娘可能会换人。”
说完,他优雅转身离去,皮鞋踏在碎石路上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老人紧绷的神经上。
奶奶独自站在花园里,手中的茶早已凉透,望着满桌凌乱的婚礼资料,她的眼神逐渐锐利。
“来人,”她唤来管家,声音沙哑,“把婚礼提前两个月。”
“这...时间会不会太紧?宾客名单…”
“照办。”奶奶握紧手杖,目光扫过窗内秦希儿模糊的身影,“免得夜长梦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四道月牙形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