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节奏慢了下来，终于脱离填志愿、跑报到、整理备品的繁杂日程，苏念笙主动提出想去旅行放松几天。

    「就去个两三天，不远，台南或花莲也可以。」她低头在便条纸上画着路线，「算是小毕旅。想去的地方写满一页了，沉予安你选几个。」

    「你爸妈会让你去吗？」

    「我就说是班上几个女生一起。反正……你走路比较安静，远看也像女的。」

    「……你当我塑胶？」

    她撑着下巴笑了，眼神亮晶晶：「那你去不去？」

    沉予安没回答，只伸手拿走了她画满地名的便条纸：「三天两夜可以，我帮你订车票和住宿。」

    他没说的，是早在她开口之前，他就已经留意好几个安静、风景好的小民宿。

    他们选了台南。

    夏天的古城街巷，有种恬静的温柔感。白天两人骑着脚踏车乱晃，吃冰、拍照、挖老屋；晚上则窝在民宿阳台吹风，一人一罐汽水，看着对街掛着的灯笼摇晃。

    「如果大学生活也能这样就好了。」苏念笙把头靠在沉予安肩上，轻声说。

    「我们可以在a大附近找间租屋的小套房，一起念书、一起买菜、做饭……」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不过我可能偶尔会……不专心。」

    「喔？」

    她抬头看他，眼中带着笑。

    「你房间就隔壁耶，」他压低声音靠近她耳边，「会很想你的那种不专心。」

    她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

    旅行结束后两人回家。

    原以为这趟行程瞒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长辈察觉出些端倪。

    晚餐桌上，苏念笙妈妈眼神柔柔地看着女儿，再看向一旁帮忙收筷子的沉予安，突然问：「你们这次出去，是跟谁一起去的啊？」

    「就班上几个……女生。」苏念笙不敢看她妈妈。

    沉予安乾脆地接话：「我也有一起。」

    苏妈妈挑眉，若有所思。

    饭后，苏念笙正在房间整理行李，就听见妈妈在厨房轻声和爸爸说话。

    「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不太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就……眼神。沉家那小子看念笙的眼神，我怎么越看越像看女朋友。」

    爸爸笑了笑：「你才现在才发现啊？」

    苏妈妈一愣：「你早就知道了？」

    「他们两个谁没看着谁长大的？高中后越来越黏我就知道了。只是……现在长大了，谈恋爱也不是坏事。」

    苏妈妈没说话，只是望着房间里灯光透出的暖黄光，嘴角慢慢扬起。

    ——

    这一夜，苏念笙洗完澡后刚回讯息，就收到沉予安发来的一张照片。

    是他们在安平老街自拍的一张，两人靠得很近，笑容满脸，背景是一间老屋咖啡厅。

    沉予安：【我妈问我，怎么照片里只有我们两个。】

    苏念笙：【……你怎么回的？】

    沉予安：【说你是我女朋友。】

    她愣了一秒，心脏砰然一跳。

    苏念笙：【那你妈怎样？】

    沉予安：【笑得跟你妈一样，说早就知道了。】

    苏念笙：【……】

    沉予安：【那你呢？什么时候要让爸妈知道你男朋友这么帅？】

    她咬着唇笑了半天，回了一句：

    苏念笙：【明天吃早餐的时候吧。】

    讯息发出去没几秒，就接到一通语音电话。

    沉予安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温柔。

    「那明天开始，我就是你正式的男朋友了，好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