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初哎呀一声,连忙坐了下来。

    “没关系,糊了也好吃。”

    她一边吃还一边安慰南榆:“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只要我小叔喜欢你,就没有人能干涉。我小叔啥都不知道,你要是就这样跟他分手,他多委屈呀?”

    南榆笑了声,“委屈?我莫名其妙被找麻烦,莫名其妙被人在网上群嘲,我委不委屈?”

    殷旭初不说话了,当然委屈。

    算了算了,她还是不劝了,等殷时昭回来再说。

    南榆看着她,“你今天睡我这边吗?”

    殷旭初想了下,点点头,“应该是吧,不过我没带衣服。”

    “楼上很多,你自己挑。”

    殷旭初的骨架比她大,不过穿宽松的睡衣应该是没问题的。

    吃完,殷旭初自己收拾了一下,把碗放进洗碗机,跟着南榆上楼。

    “南榆,你不会真的跟我小叔分手吧?”

    南榆脚步不停,“你觉得呢?”

    殷旭初嘿嘿笑了声,“不至于不至于。”

    把殷旭初安置好,南榆也上了楼。

    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却像是感觉不到饥饿。

    殷旭初问的问题,其实她自己都没想清楚。

    她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如果可以,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前提是,她没有遇到殷时昭。

    南榆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觉得感情这一事,剪不断,理还乱。

    ……

    殷时昭匆匆赶回,踏着夜色而归。

    回到燕城,已经是凌晨三点。

    原本庄园大门是录了殷时昭的指纹,等他们到了门口才知道,指纹被删了。

    周杨摸摸鼻子,“殷总,要不还是回懿庭吧?”

    殷时昭摆摆手,将钥匙丢给他,“你先回去,辛苦了。”

    周杨:“……您不会打算在这里等到天亮吧?”

    殷时昭没说话,笔直地站在门口,微弱的路灯打在他身上,影影绰绰。

    周杨忍不住劝道:“南榆小姐只是还在气头上,您明天再过来也不迟。”

    殷时昭睨着他,“你走就是了。”

    周杨一时无言,爱情呐,真让人疯狂。

    殷时昭坚持,周杨只好驱车离开。

    冬天的雪夜,每一片雪花都在诉说着孤独。

    殷时昭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后又放下手,黑色大衣上已经沾上了白色,长长的影子斜斜打在雪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肢仿佛已经冻僵到没知觉,咔嚓一声——

    夜里的声音格外响亮,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隔着手套握在铁门上。

    “还不快进来,想冻死我不成?”

    殷时昭回头,发间已经沾上了不少未化的雪花,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南榆。

    站在这里等,本就是在赌南榆的心软。

    这一刻,他赢了。

    殷时昭阔步走上前,将南榆用拥入怀中,打横抱了起来。

    闻到熟悉的味道,那种未散去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我没准你抱我。”

    她抬眼,只能看到殷时昭流畅的下颌线,透着冷意。

    殷时昭嗯了声,直直走进去,将南榆放在了沙发上。

    “外面冷,之后你不允许,我都不抱你。”

    从他住进来开始,他对南榆就没说过重话,永远都是予取予求的模样。

    偏偏南榆心软,就吃他这一套。

    殷时昭叹声气,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鱼宝,我去法国,是因为我母亲在法国。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她,这一次她提出让我去法国陪她过年,我才过去。照片上的人,是我母亲。”

    南榆扯了扯唇角,“我已经知道了。”

    殷时昭拧着眉,“旭初告诉你的?”

    “不是,你母亲先你一步来了燕城,我和她已经见过面。”

    殷时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光看南榆这冷淡的神色,他都能猜到寇音绝对没说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南榆接着说道:“她让我识相点,主动离开你。”

    “殷时昭,如果没有你,我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我一直觉得谈感情太麻烦,远没有谈钱来得简单。现在这些事,再一次证实了我的看法。”

    殷时昭一怔,忽然欺身而上,将南榆笼罩在身躯之下。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会解决好。鱼宝,不要那么轻易说出那句话。就算是死刑犯,你也该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

    他的语气难得慌张,像是做错事被老师惩罚的孩子, 彷徨失措。

    南榆咬着唇,她还没说出口,便已经被殷时昭堵了回去。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觉得,可能我们应该再好好想想。也许你妈妈说得对,我们也没那么合适。”

    第307章 如你所愿

    几乎是南榆话音落下的同时,殷时昭的气息慢慢远离,他站了起来。

    殷时昭听出来了,她是已经决定,不是在和他商量。

    估计也没想过要等他回来解释什么。

    “鱼宝,你喜欢我吗?”

    殷时昭苦笑,他觉得自己生来冷情。

    不提别人,就算父母,他都不曾亲近过。

    可是和南榆相比,他这算什么?

    好像从头到尾就只是他在一头热,他在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