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他?”

    夏油杰耸了耸肩膀。

    “大晚上被猴子用枪指着很不爽罢了。”

    完美的计划,没有了开战的理由。

    甚至会被反咬一口,是他们山夜组杀害了花叶会的骨干。

    还能不能追到几个?

    夏油杰有些意外的看着少女挣脱了麻绳,她随手捡起一节废弃的钢管,朝着他身后敞开的大门走去。

    那一瞬间夏油杰觉得,这个猴子是有趣的。

    不破夜凉停在了他的身边,深吸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少年头上的数字。

    「3800」

    短命鬼?穿的还是高中制服吧。

    “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别克制。”

    夏油杰突然一愣,他忍不住笑出声,他觉得这只猴子说话很有意思。

    “小姐,你疯了吗?”

    “你也不太清醒。”

    不破夜凉快速路过了夏油杰身边,空气中的腥气夹杂着极淡的玫瑰花香,变得有些奢靡但血腥。

    盘踞在那个少女身边的数十只咒灵,停止了身形,没有绞杀这个无关轻重的猴子。

    夏油杰暗金色的瞳孔闪过不明的意味,他看着少女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孤身一人,穿着不知那所高校的制服,如同不知真面目的凶兽准备捕食。

    算了,也不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虽然已经决定……要讨厌猴子。

    在这个普通世界之下,存在一种残杀人类的怪物,名曰咒灵。

    他们是普通人的负能量生成的怪物,因为普通人的咒力含量很低,所以他们无法把这种能量变成“咒力”,因此孕育了这种怪物。

    夏油杰就是咒力含量达到“术师”水平的存在,他们这类人不会生产咒灵、可以看到咒灵、也可以斩杀咒灵。

    夏油杰在咒术高专就读,这是个培养咒术师的地方。

    自己曾经坚信要保护弱者,为此他付出了无数努力,他算不上天才,是通过努力让自己和挚友五条悟一样成为了特级咒术师。

    特级咒术师。

    咒术界对咒术师最高的评价,但是得到了这种认可后,夏油杰却迷茫了。

    本以为作为极有天赋的咒术师可以活跃很久,但是前不久的“星浆体任务”,颠覆了这个少年的观念。

    为什么普通人在肆意妄为?

    为什么普通人可以伤害咒术师?

    为什么普通人生产咒灵,却让他们这群咒术师用生命去挽救这个世界?

    可笑极了,压抑极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普通人,那么只有术师存在的世界,不会产生咒灵。

    这是夏油杰期待的世界,他开始对普通人漠然甚至厌恶。

    所以当少女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手下留情的时候,他那般坦荡。

    为什么要?

    只是没有咒力的猴子罢了,真正完美的世界,不需要这种东西的存在。

    夏油杰看着手里捏着的那个黑色的球体,他的咒术是「咒灵操术」,可以控制这种恐怖的存在。

    而缔结控制束缚的过程便是,吞下这宛如擦拭了呕吐物的烂抹布味道的球体。

    这么多年,为了保护生为普通人的弱者,他吞食了成百上千个。

    夏油杰张开嘴,将那黑色污秽的物体吞食下去,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都发臭发烂。

    耳边有少女说自己不清醒的话语,还劝自己吃点喝点。

    那双浅紫色的瞳孔如同温柔的薰衣草,怎么会生出那样冷漠又惋惜的神情?

    夏油杰觉得自己疯了,他开始好奇一个猴子的思维。

    可能是在悬崖上踩着钢绳舞蹈,用来祭天祭万物祭自己最后的疯癫吧。

    一定是这样。

    第003章 再遇,很巧

    不破夜凉作为不破野川的独女,她从小学的最多的——就是揍人了!

    和普通女孩子被作为大和抚子培养不同,不破夜凉不会洗衣做饭相夫教子。

    她是作为,下一代山夜组亲分被培养的。

    废弃的港口伸手不见五指,不破夜凉的眼睛早就习惯了在暗夜中捕捉敌人。

    畏畏缩缩躲在草丛里的人被坚硬的钢管击中了背脊,他狼狈的趴下来,怎么也想不明白,山夜组的救援这么及时?

    然后他听到了少女平静的声音,在这灼热的夏日让人心凉。

    “你在花叶会是什么职级?”

    这个声音不是山夜组的大小姐吗?

    男人马上重燃斗志,毕竟对方只是个女高中生罢了。

    他还没有爬起来,就被打断了一只腿,腿骨裂开的声音异常清晰。

    “嗷!什么花叶会!我们就是野云组的人!我们想要钱!”

    不破夜凉点了点头。

    “嘴硬,看来是骨干了。”

    歹徒等等两字还没有说完,就被钢管当头一棒,直接晕了过去。

    那么——再抓一个吧?

    不破夜凉拖着两个高大男人的脚回到仓库,这里残破的尸体也让少女挪开了视线。

    她还没有如此直面的见过这些尸体。

    胃部有些不适,晚上吃的泡芙似乎想要逃离胃部。

    有点想吐。

    那个黑发的高挑少年已经不见了,不过她还记得那双冰冷的眼眸。

    不懂那个少年经历了什么,但是这一切太怪异了。

    她看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