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是亡国之君，他只在乎他饱受灾难的子民是否能够存活。

    沐卿错愕的看向君闻月“不是说，这次大劫是无量大劫吗？这并非是他一国之劫，怎么就要他死来止住。”

    “当然不止他一个。”君闻月看向沐卿，那一双眼好似看破沐卿的内心，“还有你……我……他”

    他没有指明，沐卿却隐约有了答案。

    要死的还有十二气灵，和三祖，再加上自己。

    “系统，我还能信你吗？”沐卿问道。

    天道：“我的心永远偏向于你。”

    君闻月将沐卿的手握再自己的唇瓣轻吻，掩住自己嘴角的笑。

    天道……那里有心。

    沐卿指尖被他的吻烫到，哆嗦了一下，在场还有好多人，都注意着这边他有些害臊，却并未将手抽回。

    沐卿脑海里闻系统到：“这里的一切是真实的吗？”

    天道：“是……又不是。”

    沐卿眉头微微蹙眉。

    天道的气息朝着君闻月靠近，无声的询问。

    君闻月不发一言。

    天道懂了他的默许。

    “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死过一遍了，眼前你所看见的，都是历史的重演，又与历史并不吻合。”

    “因为我们的出现？”沐卿问到。

    “因为你们改变了这里的回忆。”

    回忆。

    历史的重演。

    这很难不让沐卿想到一个人。

    草原王阿木尔。

    死去的魂魄，得不到转世，不停的徘徊着魂魄最重要的记忆。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魂魄，包括我们吗？”沐卿问。

    天道：“遗留的身躯等到了魂魄的回归。”

    遗留的身躯等到了魂魄的回归。

    沐卿皱眉。

    他们进入堕落之地并非以魂魄之状。

    “那这个国家还有救的必……”沐卿忽然止住。

    这些魂魄的身躯亦然死去，不过是魂魄是回忆，救不救他们都会在第二日重演，并不会得到解脱。

    天道：“你们在这里并不会真的死去。”

    “但也不算真的活着，救与不救看你们。”

    这话……自相矛盾。

    满堂寂静。

    子屠等人似乎也已经想通君闻月中的你我他。

    所有人都不言语。

    贺归义眼里的疯狂也亦然压下，手不自觉的搭到身旁的食天狗身上。

    食天狗蹭了蹭他的手，根本看不出跟脚的威名显赫。

    就像是再知道他的跟脚前，他只是自己养的一条傻狗……旺财。

    如果旺财只是旺财。

    他就不用死了。

    可他是食天犬，又没了理智与思维。

    自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

    其余人……

    贺归义扫过众人，眼中很是平静。

    可再平静那唯一一缕的杀意，又如何躲得过一众修士的眼。

    赫连子牙握住身旁司璃的手。

    他和司璃才刚见面不过三天，他还不知道，自己前世和司璃这样厉害的星月蛇君牵连再一起。

    他不想司璃死，何况要死的不止司璃。

    还有他的小叔叔。

    不不不！

    谁都不该死，这不过是个幻境那里用的了他们死来拯救幻境里的人。

    赫连子牙忍不住猜想，君闻月是不是被这个幻境同化了。

    不然怎么去了那么个所谓龙窟，出来长大了不说，还提出这样的法子。

    这法子怕不是幻境想要杀他们编造的谎言。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可……

    要怎么让其他人信这是个幻境呢？

    赫连子牙挠了挠头，只恨自己见识短浅，想不到一个打破幻境的方法。

    司璃看他一眼，见他愁眉苦脸的，隐约猜测到他所想，捂着嘴轻轻一笑。

    这个傻子……

    百万年了，转世后还是个傻子。

    真好……

    要是不在此刻……那更好了。

    可偏偏再此刻。

    归午左看看又看看。

    觉得场景不对，犹豫般开口“那个……没什么事情我就去找我弟弟了，就不凑热闹了哈。”

    “我挺担心我弟弟的，他胆子小，又怕黑又怕疼的，我再找不到他，他怕是要哭鼻子了。”

    归午说着破空而去。

    话语却如同一敲击的古钟再沐卿的脑海里震荡。

    “系统，这里是重复的回忆，也就是说，百万年前也有十二气灵死去。”

    “三祖也在百万年前死去，只为了阻止大劫，阻止混沌虫。”

    “那当初司礼也好，奉月也好，他们镇压的，难道不是混沌虫吗？”

    “所以当初的那一次根本没有成功？”

    天道：“不……成功了。”

    沐卿：“？”

    天道：“并不完全成功，至少维持了百万年不是吗？”

    沐卿：……

    “治标不治本，那便算不得成功 ”

    天道：“你说的没错。”

    “所以，你这次要贡献出自己，帮助这里的魂魄吗？”

    第0260章

    “虽然这么说，有点懦弱，但我的答案是否你。”沐卿昂头，头上是屋顶。

    书房的屋顶算不得高，虽是雕梁画柱，却压的沐卿有种窒息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