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作品:《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

    他阴恻恻说:“想起来?”

    刀尖抵住后颈一凉,身后的人不急不躁缓缓说:“泥巴是什么味道。”

    吴贤抓紧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哆嗦着松开。

    鹤承渊:“尝到味了吗?”

    “吃啊,怎么不吃。”

    吴贤被逼无奈,埋下头啃泥,“咕咚咕咚”艰难咽下去,连吃几口,鹤承渊还没打算放过他。

    阿林低声道:“你、你这样就不怕,我们告……”

    “你的意思是要我封嘴。”鹤承渊竖起刀来,打抱不平的声音咽下,他继续对吴贤道:“你吃饱了吗,我可看不见,吃饱了你要吭声。”

    “饱、饱了。”

    “好吃吗?”

    “好、好吃。”

    “斗场里你给了我一袋钱,让我往死里打你。”鹤承渊笑眯眯道:“你看你把钱给我了,我事还没办完……”

    “我有钱!我有钱!我、我买我的命!”

    “那可就是双倍了。”

    “双倍!我有!我有!”

    鹤承渊松开他,站起身来,掸了掸微皱的衣裳,吴贤连滚带爬把几个弟子身上的银子收刮干净给他奉上。

    吴贤:“刚、刚好……”

    “嗯。”

    他们逃得飞快,头也不敢回,吴贤更是满肚子的泥巴水,在胃里晃荡,边跑边吐。

    林子归于平静,鹤承渊勾着钱袋路过蜷缩在地的沈知梨。

    “走。”

    沈知梨闷哼一声,勉强挣扎,过了会儿又安静下来。

    离开的脚步顿住,他回头,在她面前蹲下,“你也喜欢玩泥巴?”

    快痛死的沈知梨:“……”

    你才玩泥巴。

    鹤承渊这个疯子似乎故意气死她的,抓起一团泥,沈知梨蹙紧眉头,以为他要摁她脸上。

    哪知,大魔头蹲在她面前开始捏泥人。

    沈知梨:“???”

    对他出手相助痛哭流涕的感动,瞬间刹车,满脸疑惑盯着认真玩泥巴的人。

    他有病?

    她快痛死了,倒是扶一把啊?

    在她眼前玩泥巴,是气她玩不了泥巴吗?!

    鹤承渊捏了个极丑的泥人,黏黏糊糊,软趴趴,又肥又肿非说是她。

    沈知梨:“……”

    鹤承渊:“满意没?能起来走了吗?”

    “???”

    他莫名其妙把手上的泥往衣服上擦去,干净的衣服弄得东脏一块西脏一块,随后又安静“看着”她。

    不明所以的沈知梨:“???”

    她缓了一会儿,终于提起一口气,虚声道:“我快痛死了,动不了,没力气陪你玩泥巴,你一边捏泥人去。”

    鹤承渊短暂怔了下,结实的臂膀一把将人从泥水里捞起来,抱着往前去找庇护所。

    “我以为你怕身上脏,不好意思出来呢。”

    窝在他怀里的沈知梨:“……”

    脑回路新奇的怪魔头。

    她道:“喂……把棍子带上。”

    ……

    瀑布山洞,沈知梨靠在一边,鹤承渊则在观察周围环境。

    要死不活的沈知梨,还是忍不住说:“你捏的泥人太丑了,等眼睛好了好好看看我,捏得丑死了。”

    “我按印象里捏的。”鹤承渊答得自然。

    关注疼痛的沈知梨,没察觉出这话的怪处。

    “你如何找到的我?”

    “你的血,吸引我。”

    “……”

    行吧……糟糕的伤口有点用。

    鹤承渊抬手触碰瀑布挡住的山洞,她的血招邪祟,猎林里有什么暂且不知,水流能勉强阻挡她的血味,这地方还算安全。

    “这么拼做什么?”

    他在指她夺来的红带。

    沈知梨后脑抵住石壁,侧头望向他,“鹤承渊。”

    “嗯?”

    “成为仙首吧,你可以做到的。”她拆去脖颈上弄脏的红带,攥在手心。

    鹤承渊在黑暗中回过身,银瀑在他身后急促倾泻,水声乱耳,偏偏将话听的清晰。

    “你将我带入药谷,是想让我走向正道。”

    “何为正道?”

    这问题忽然问倒了沈知梨,他为她打走的正是那些口口声声自称正道的人。

    “修魔便是毁天灭地,便是违背世俗,所以你要我藏起我自身所带的魔气,去修仙道。”

    沈知梨默然,“大局无法改变,在他们眼里,魔罪该万死,如今的你有选择,成为万人之上的人……”

    “我一样可以……”

    她打断道:“你不可以。我并非阻止你修魔,而是想多给你一道选择,一条成为万人之上好走的路,享受他们对你的尊敬,对你的敬仰,对你的崇拜,没有恶语相向,没有诅咒成篇,没有在千万年后对你的指责、诋毁、与唾骂。”

    “你该立于山端靠近无垠天际,而非无人之地的烂泥。”

    “没有人能将你踩在脚下,你有能力往上走。”

    鹤承渊沉默不语面向她。

    身后的瀑布冲下,剧烈撞击潭水,击碎再融合,掀起永不止的波澜,层层的浪花。

    他向她靠近,抽走她手里的红带,回到瀑布边冲洗,干净后将它系在腰侧。

    “你满身泥浆,不找个地方清洗吗?”

    沈知梨捂着腰腹,摸了下身上与头顶的泥浆,嫌弃皱眉,“是该洗洗。”

    鹤承渊闻言短暂呆滞,仿佛在思考,没过太久,他说:“你把头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