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跪在地上,指尖在地上用咒力画出一个法阵。

    这法阵的样子我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那天我在青年身上看到的那个纹身吗!

    她五指张开,猛地拍击地面。

    有七彩的流光从她画好的阵法上一闪而过,咒力波动以阵法为中心,呈圆形扩散出去。

    “好像成功了呢。”寒河江薄叶对我笑着说。

    我先寒河江薄叶一步出去去找散落在寺庙内部的那些教徒。

    寒河江薄叶留在那里,她似乎要对这个尸体做些什么。我本想留在哪里围观,但她婉转的对我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我出来没多久便看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自然也就走上去搭话。

    年轻人正捧着自己的胳膊,惊奇的打量。

    他胳膊上已经没有纹身了。看样子的确如寒河江薄叶所说,成功了。

    “你在这里啊。”

    年轻人惊喜的对我挥了挥手:“你有见过波旬大人吗!”

    我点了点头:“见过了,不过波旬大人可能不太喜欢我,所以没有收我进教呢。”

    我不打算一下说出自己把波旬干掉的事。在这些人眼中波旬是神,他们估计不会感谢我祓除波旬,解救他们的。

    尽管受到性命上的威胁的是他们。

    年轻人听完,露出惋惜的神色,但他还是宽慰我:“没事的,可能多来几次,波旬大人就会同意了。”

    我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我看你胳膊上的那个,”我指了指纹身原先在的那个位置,“怎么不见了。”

    年轻人挠了挠头:“我也觉得奇怪,突然就不见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要不去问问别人,”我给他支招,“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说的对。”

    年轻人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如果他知道是我杀掉波旬的话,他对我的态度会怎么样呢。

    这个念头在我脑袋里飞快的闪过。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该去找沢田纲吉,跟他讨论一下这里的人该怎么处理。

    第57章 忌库

    这几年里,寒河江薄叶与我的联络的次数并不多,几乎用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让我突然跟她一同行动的事更是从未发生过。

    所以寒河江薄叶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返回日本,我还是略微吃了一惊的。

    “能具体说一下是什么事吗?”电话夹在肩膀和我的脸颊间,我对服务员比划了一下一杯咖啡,然后又对在电话那头的寒河江薄叶说,“如果是很麻烦的事,我想我得做点准备。”

    “嗯……”寒河江薄叶犹豫了一下,“的确是有点困难的事。”

    我拿着咖啡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嗯?”

    “我们要去咒术高专的忌库取一件东西。”

    我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寒河江薄叶说的轻巧!

    夏油杰和五条悟现在可都晋升为特级咒术师了。我这个前一级咒术师过去,那不是被两人当沙包一样揍。

    “大小姐,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玩?”

    “当然没有,这个东西很重要。”

    我叹了口气。

    寒河江薄叶知道这也是在为难我,她放软了语气:“放心,到时候我的人会把夏油君和五条君都引开的,我也会跟你一起去。”

    我再次叹了口气。

    “但愿吧。”

    我返回日本后,在寒河江家跟寒河江薄叶碰了面。

    “我们要取的是什么咒具啊?”

    寒河江薄叶从平板中调出图片来给我看。

    那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呈金属色,盒子的表面缠满了符咒。

    “这是狱门疆,”寒河江薄叶抬起眼,认真的看着我,“作用是封印。”

    “你想用他封印谁?”我不由自主的屏息,与她对视的同时放空大脑。

    此时,我什么都不敢去想。叛逃后的寒河江薄叶在读表情方面是一等一的高手,再细微的变化都会被她捕捉到,从而猜出对方隐藏在最深处的想法。

    “五条君、夏油君或者是天元大人……”寒河江薄叶说,“具体会用在谁身上我其实还没想好。”

    她没有说真话。但我也明白,就算我追问我也得不到正确的答案。她如果想告诉我,那就早告诉我了。

    “没想到走到这一步,薄叶还是不信任我。”

    寒河江薄叶只是温柔的笑了笑,不否认也不肯定我的话:“隔墙有耳,而且还没到该说出这件事的正确时机来。”

    她依然在撒谎。

    我明白她不肯告诉我的原因。

    在叛逃前,我与咒高那些人的关系相当亲近。如今她要去对付他们,自然对我抱有顾虑。

    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坐以待毙。寒河江薄叶究竟想要对谁下手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并且是越快越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两天后吧。”

    我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心里在盘算着我该做些什么打算。

    这几年想也知道,我不可能与五条悟联络。不过他有时会接追捕我的任务,所以也算是远远的见过几面。

    他对我的态度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同,不管周围有没有别的咒术师在,都笑嘻嘻的想往我身上扑,如同我没有叛逃,只是除了一个长期的外国任务一样。可偶然间我又能感知到他流露出的强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