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品:《怯弱小夫郎

    云小幺动作比脑子快,爬起来了才问:“做什么去?”

    陈望把衣带系好,走了过来:“看戏。”

    “???”大清早的看什么戏?

    云小幺也顾不上多想,他穿上鞋跟上陈望,这会清醒了才发现天刚拂晓。

    陈望打开房门,先走在前头带路。

    云小幺关上门后亦步亦趋跟着他。

    出了茅草屋再走几步,就能看见山尖上露出轮廓的金阳,霞光迸射,落在半明半暗的山体间。

    又走了会,这路熟悉起来。

    云小幺问走在前头的陈望:“去泉眼那做什么?”

    “守株待兔。”

    云小幺算是发现了,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男人喜欢卖关子。

    到了泉眼那,陈望也不是直接守在那边,而是找了处能藏匿又能看到泉眼方向的小土坡躲了起来。

    云小幺不想趴在上边,他怕把衣衫弄脏了,就学陈望一样蹲在那。

    陈望只要侧一下脸就能看到他。

    小呆瓜才从被窝里爬起来,脸上还有压出来的印子,可小呆瓜没发现。

    他盯着泉眼的位置目不转睛,像只注视着猎物的狼崽。

    可这只狼崽牙不好,爪子也被削了,威胁性甚至比不上一只小狗。

    晨风掠过山冈,时间都在这一刻显得静和慢了下来。

    陈望静静看了他一会,然后漫不经心挪开视线。

    他想起初认识云小幺的时候,那会只觉得他是麻烦并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可就是这样一个他认为是麻烦的人,会因为担心他晕倒,蹲在那不走。

    也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其实很有主见,懂得隐藏,会自己偷偷攒钱奔向新生。

    更是这样一个看似傻里傻气,却是唯一一个识破他身份的人。

    陈望并不介意让人知道他的秘密,反而真有这么一个人发现了,他甚至觉得松口气,扮演一个人挺累的,陈望只想做自己,尽管他现在也一直在做着自己,可有一个人知道此陈望非彼陈望也很好。

    过了一会,泉眼这边有了第三人的身影,然后是第四人、第五人

    直到这些人出现,云小幺才肯定陈望的想法。

    泉眼来了几拨人又走干净,最后才是云来福父子。

    这俩人挑了木桶过来舀水。

    云小幺就着急了:“让他们舀?”

    “别急,先看着。”

    云小幺只能等,等了一会,云来福父子走了,陈天福和陈声过来了。

    这两家人估计在前面遇着了,陈声过来后还在念叨:“这黑心肝的父子俩,还好意思挑着桶过来。”

    “行了,赶紧舀了水,早些卖了钱早些走。”

    很看得出来陈天福在家的地位,因着他说那么一句,陈声果然不再吭声。

    等这父子俩各舀了一担水走了,云小幺和陈望才从小土坡后边走出来。

    陈望走到泉眼边,看着被搅弄浑浊的泉水,手指动了动,那水忽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漩涡,接着急缩而下,咻地消失了。

    云小幺看的下巴都快掉了。

    陈望抬手把他的下巴合上:“跟上。”

    “水呢?”

    “变没了。”

    “怎么变的?”

    “你不是看见了?”

    “我没看见。”

    “哦。”

    第22章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不仅喜欢卖关子,还爱欺负人。

    云小幺不满地腹诽着。

    陈望读懂了他的小表情,只可惜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在云小幺尚还凌乱不曾梳洗的脑袋上揉了揉,忍着笑道:“快走。”

    “哦。”

    那点小纠结又很快被云小幺抛诸脑后。

    他们两人空着手,自是要比挑着担子的陈天福父子走得快,没一会就跟上他们。

    两人远远缀在后边,云小幺问他:“现在怎么办?”

    “可有近路?先去看看云来福他们。”

    云小幺四处看了看,正巧旁边的山口有一条近道,他点点头,指着光秃秃的山口:“从这走,我们能赶在他们前面抵达县城。”

    陈望便带着他拐进了山道。

    山道虽近,路确实不好走,崎岖不平,上下坡多,地势不平缓,若是寻常赶路走这一段还无所谓,但若是挑着担子背着柴,确实应该走大路。

    两人从另一端的山口出来,天已大亮。

    走这一段路并不算轻松,云小幺额头溢出了汗水,他跟在陈望身后,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

    “累了?”

    云小幺摇摇头:“有点渴。”

    出来的时候忘了拿水囊,就算陈望有异能,这会弄了水也没法让他喝:“忍着。”

    云小幺自是不敢辩驳的。

    两人守了一会才看到云来福父子,这一路他们怕也是歇着过来,因为他二人出现没多久,陈天福父子也到了。

    两家人不知是否在路上遇见还拌了嘴,这会你争我赶,生怕对方比自己先卖掉挑着的水。

    等他们几人一前一后进了城,陈望才带着云小幺跟上。

    进了主城道,两家人往闹市中心一扎,生了根般。

    然后是双方互相叫价的声音。

    “卖水啦,二十文一筒。”

    陈声与云富贵没在此时犯蠢互相竞价,口头一致都是喊了二十文。

    “二十文?那日的水我都没收老大夫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