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作品:《被强制爱多年以后

    他妈妈被接走,却还保持着原来的生活习惯,缺失的灵魂,并没有因为自身境遇的改变而回归。

    许问远说挺好的,但其实不好。

    “你之前找柳扇说了什么。”谢闻逸松开弓弦,破空声响起,箭靶被击中。

    许问远沉默,半晌,道,“没说什么。”

    “要骗我吗?”谢闻逸略微转身,弓弦拉满,对准许问远。

    蓄势待发。

    许问远闭上眼睛,说,“柳扇问我会不会觉得他不识好歹。”

    谢闻逸发出几声笑,似乎心情不错,“你怎么说。”

    “我说我没有这么觉得。”许问远说完,看见谢闻逸对准不远处的靶子松开弓弦,他脸庞肌肉稍稍绷起,问,“那你呢?你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自己给了柳扇很多,可柳扇却依旧不愿意的行为是不识好歹,会不会觉得自己本应占有一切,对现状不满。

    谢闻逸放下手中的复合弓,“当然没有,柳扇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是别人,谢闻逸也许会这样想,在他的解、体系、精神里,永无休止地运转着独属于自己的规则。

    但无论怎样,他都会想要柳扇。

    或许柳扇在世界中并不独特,也不符合谢闻逸之前的标准,可他只爱着这个人。

    想到这个字,谢闻逸搭弓的手突然顿住,射出的箭矢偏转方向。

    自从柳扇那晚醉酒与自己对峙,无意中说出这个字后,这个字便时常与柳扇联系起来。

    几近脱口而出的地步。

    “你变了。”许问远看着谢闻逸,突然说。

    谢闻逸在过往并不把人当作人,而是当作某几种特质的组合,基于如此,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工具,包括他自己。

    有时候,世界的确颠倒。

    并且将颠倒的部分看作真。

    将人类与机械或者动物类比,而不将其当作真实的人,消磨人的独特性。

    又将物品与动物强行施以人的意志来解读。

    谢闻逸是物化人类的佼佼者,但是现在,他开始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叫柳扇。

    但他还没用对待人的方式对待柳扇。

    谢闻逸毫不在意许问远的感慨。

    “你管太多了。”谢闻逸搭弓,箭矢自许问远耳边激射而过。

    许问远心猛地提起,鼓膜被箭矢破空声震动。

    “我kao!”许问远回过神来,一个大跳,心有余悸,刚想质问,智突然战胜本能,压下那句‘你干什么’的质问。

    “喜欢看戏吗?”谢闻逸放下弓箭,场馆外部走进来两个保镖打扮的男人,一左一右驾着许问远。

    许问远抬头一看,还是熟人。

    “看戏哪有自己演好。”谢闻逸看着许问远被拖走。

    他走出场馆,自己开车离开。

    车水马龙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谢闻逸稍稍开窗,驱散车内的窒闷,嘈杂的汽笛与风声灌入耳中,他注视着前方,天上压着阴云,飘落小雨,挡风玻璃的水珠印着前面车尾灯,密密麻麻折射着红,又被雨刮器刮散,模糊成红色色块。

    谢闻逸看着远方,心里也落下细密的雨滴,死寂中泛起不断的涟漪。

    他的嘴角随着涟漪的荡漾上扬。

    如果这在人的世界里叫‘爱’,那他爱着柳扇。

    甚至超越物质的爱。

    他知道柳扇还想离开自己。

    但是无所谓。

    他有足够多的手段。

    无论是什么。

    真遗憾,仅仅是如此,无法改变他的本性。

    回家时,柳扇正从卧室窗户探出脑袋,手掌向上伸出窗外,确认是不是真的下雨了。

    随后,他就看见站在细密小雨中的谢闻逸。

    谢闻逸仰起头冲着他笑。

    柳扇:“……”

    傻了吧,下雨既不知道打伞,也不知道往家里跑。

    第99章 茧?

    柳扇缩回头,一甩手,把手掌上的水珠甩掉,嫌弃地关上窗户。

    “阿秋——”他打了个喷嚏,a市下了雨,天气逐渐变冷,柳扇还穿着出发去h市前的单薄家居服。

    屋子里暖和,倒也无所谓,但总会开窗或者出院子染上寒意,被冷空气一激,就打喷嚏。

    柳扇扯了张面巾纸,用过后丢进垃圾篓里,自己半靠在床头,给柳母发消息。

    【妈!我和谢闻逸明天过去哦。】

    【问问小谢想吃什么,我提前买。】

    【他最近绝食。】

    【什么?】

    【消息已撤回】

    【我等会问问。】

    柳扇把绝食那条撤回来,又问:

    【怎么不问问我想吃什么?吃醋jpg】

    【还争上了?你喜欢吃的妈都知道,小谢那边妈不知道才问的。】

    看见柳母这句话,柳扇嘴角勾起,发了个乖巧的表情包过去。

    谢闻逸上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暖气充沛的房子里,柳扇安安静静半靠在床头看手机,听见动静,他抬起头,问,“我妈问你喜欢吃什么。”、

    寻常的日子充斥着暖意,被雨水浇上的寒气被驱散。

    “听你的。”谢闻逸感觉这一刻很长,又好像很短,于是把这种感受刻在心里。

    他走上前还没靠近柳扇,柳扇就警惕利落地打了滚,滚到一边拉开距离,“一身雨水少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