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恼羞成怒的对着他的背影挥了几拳。

    继续个锤子呀,死狐狸!

    她不知道的事,顾行已经在研究女团的那些服饰了。

    装备齐全的单独跳给他一个人看。

    气氛诡异的吃完饭,顾行准备下山,顺便带上了蔫了吧唧的悠悠。

    跳脱的兔子在狐狸面前,蹦跶不了一点。

    景言之好笑的给她书包上挂了一个平安符:“下山再联系。”

    悠悠嘟嘟嘴:“知道啦。”

    小姑娘可可爱爱的模样,令人心尖发软。

    临走时,景言之匆忙叫停:“顾哥,等一下。”

    话音刚落,人就跑向了不远处的桃树,细细看了几眼,踮脚掰断了一小枝桃花。

    “顾哥,麻烦帮我送给白先生。”

    少年温润带笑的手执桃花,悠悠趁机拍下了这一幕。

    顾行挑眉,伸手接过:“一定带到。”

    “谢谢。”

    目送他们走了很远,景言之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清风徐来,花自盛开。

    在山顶的每一天,我都在思念着你。

    下山的悠悠内心尖叫连连:“啊啊啊!这种隐晦的爱意真的好甜!”

    安分了没一会儿的女孩又满血复活,踩在台阶上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顾行余光扫到她笑容飞扬,适时的提醒她:“看路。”

    “知道啦!”

    咦惹,怎么有股爹味儿!

    从远处看,西装革履沉稳的男人和蹦蹦跳跳的女孩,看似不可能,却又有一种和谐的氛围。

    白祈安收到花的同时,看到了悠悠偷拍的那张照片。

    那是顾行从她手中要来的,为此还经受了盘问。

    “你为什么要之之的照片?”

    “之之不是你老板的男朋友吗?”

    “你不会……起了贼心吧?”

    “我劝你善良,朋友妻不可欺懂吗?”

    眼看越来越离谱,顾行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上你的学去!”

    被压制的兔子委委屈屈的发给了他。

    顾行确认收到,这才放人离开:“别乱跑,记得回信息。”

    悠悠皱了皱鼻子:“知道了,顾爸爸~”

    顾行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不由得轻笑一声,眼底带着玩味。

    顾爸爸?

    也不是不行。

    回到西山庄园的书房,白祈安无声的凝视着手机里言笑晏晏的执花少年,以及桌上的桃枝。

    枝枝送花。

    这大概是他人生里收的最便宜的礼物。

    却也是最贵重的心意。

    窗外的阳光,一点一点的挥洒在他的身上。

    西山庄园繁花似锦,他的少年也该回来了。

    碧山寺,景言之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休养。

    下山的早上,他罕见的起床上了早课,跟着住持大师诵念经文。

    结束的时候,大师把他单独留下来,递给他一串佛珠。

    是他那串一直被供在佛前的念珠。

    “六时吉祥,福慧双增。”

    “言之,愿你往后日日夜夜观自在。”

    景言之双手接过,俯身敬谢:“言之谢过大师救命之恩,也愿您极乐安康。”

    “阿弥陀佛。”

    这次的下山没有了上次的心境,因为他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

    静语也没哭,和静安一起站在无谓身后,笑着给他送行。

    “一切安好。”

    “岁月长流。”

    景言之眼角湿润的鞠了个躬。

    忍着不舍转身,门外的男人负手而立。

    四目相对,白祈安微微一笑,如世间皎月,掠过春日暖阳,沾染上温润的清风。

    “枝枝,回家吧。”

    少年愣神几息,随即快步奔向他的心之所向。

    景言之刚搭上他的手,就被用力拽进温热的怀抱。

    白祈安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餍足的轻轻叹息。

    景言之用力回抱,在他的衣服上蹭掉了眼泪。

    山高路远,幸好你还在,幸好我没有放弃。

    景言之跪满三千台阶一人独自上山,下山的时候他的所求站在了他的身边。

    无谓望着远去相携的身影,欣慰的笑笑。

    未来,去走花路吧,之之。

    白祈安和景言之牵着手走到半山腰,周聿和大批的保镖等候着。

    周聿恭敬的喊道:“白先生。”

    “小少爷。”

    身后的保镖随之跟着毕恭毕敬的迎接。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景言之还愣了一下。

    白祈安没事儿人似的拉着他继续往下走,周聿跟在了身后,其他人守在两旁。

    景言之向后偷瞄了几眼,实在没忍住:“周哥?你怎么不笑了?”

    是生性不爱笑嘛。

    他习惯了周聿经常跟他开玩笑的样子,突然这么严肃还有点不适应。

    周聿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怎么的,尊重你还不行了呗。

    他也确实打心底里有了几分敬重,凭着当日的所作所为,无论是不是因为景言之白先生才醒的。

    周聿都认可他的付出。

    那个依附白祈安生存的菟丝花,在关键时刻给他们这些人的心里,留了浓重的一抹色彩。

    景言之值得他们尊敬。

    周聿没说话,只是肃然的给他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