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品:《假救世主,真白月光》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你让不让!”克莱蒙特尖细的声音像指甲划玻璃般割过元帅的耳膜。
不能让….元帅神色严峻地观察气势汹汹的雄虫们带来的队伍,心里盘算着敌我两方的力量差异,以及怎样以最快的速度使其丧失战斗力。
两队人就这样僵持不下,场面越发紧张起来。
僵持了大约半个小时,军雌们紧绷的肌肉都疲惫得止不住地发抖,才听见元帅说,贵族们可以进去,但军雌和武器得留在外面,不得跟进去,以免有人心怀不轨意图伤人。
见到眼前虚张声势的低贱雌虫终于坚持不止松口,贵族们不疑有他,立刻拔腿就往虫帝寝宫方向去,克莱蒙特路过元帅身边时还故停顿了一下,用他极为难听的声音骂了一句更为难听的话,“没人要的三流货色,给我做雌奴都嫌弃你啃起来牙碜。”
大大小小的贵族雄虫昂着头,下巴冲天只顾向里走,全然没注意大门已悄悄闭合,落了锁。
元帅冷眼看着最后一个雄虫走完了,才转身跟上去。
外面人多眼杂不好动手,还是在里面干净利落些,他想。
众人来到虫帝寝宫外,隔着门颇为关切地喊了几句,等了一会儿后发现无人应答,雄虫们在外边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由他们中年纪最大,爵位最高的克莱蒙特侯爵率先推门进去。
克莱蒙特担此殊荣,满面红光,略微谦虚了一下便立刻伸手推开了门。
虫帝的寝宫里到处挂着他的画像,克莱蒙特进去的瞬间感觉被无数双相同的眼睛盯住,竟连抬起的脚都忘了下放。
“谁啊…….谁来了…..”
寝宫深处传来虫帝虚弱的声音,克莱蒙特回过神急忙回话。“听闻您身体抱恙………”
屋内虫帝听出了他的声音,开口叫他们进来。
众雄虫穿过寝宫前厅,进入虫帝的卧室时,透过半拉起的天鹅绒床幔,看见虫帝面色惨白地陷在柔软华丽的深红色被子里,半阖着眼睛,将睡未睡的样子。
“昨晚您的账号在内网发布了一条视频,视频里元帅说您病重,由他代为执政……您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确有此事吗?”克莱蒙特这话问的也是很直白,就差把快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雌虫写在脸上了。
他认定虫帝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让守卫把这个雌虫拉出去革职惩处,他就等昔日元帅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上去添一把火,雌奴交易所虽然不收太老的,但毕竟曾是元帅,谁不想尝尝味道呢。
元帅……代政……?虫帝听见克莱蒙特的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元帅,这一眼意味深长,道不尽讲不明的复杂情绪在里面滚了一圈儿,又泯灭在虫帝合起的眼皮上。
“元帅对政务不熟悉,你们多担待着点……我累了,你们回去吧……”虫帝说完就把头一歪,重新藏进被子里去了。
此话一出,元帅本来就紧绷着的身子变得更紧了,他避开虫帝最后的那一眼,低着盯着地面。
虫帝这话更是让满屋各怀心思的雄虫们面面相觑,居然是真的……虫帝此举摆明了就是给元帅撑腰,并不像他们想象中被胁迫软禁的样子。
“诸位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就请吧。”
满屋的人转眼走了个干净,留下虫帝独享着最后的寂静。
但哈维尔与他父亲的处境不同,他看着窗户上逐渐与自己交叠重合的身影,不愿转身,只一味地研究玻璃的花纹。
兰斯知道哈维尔不愿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俯身捡起了被哈维尔碰落的那个圆球,当着雄虫的面重新摆了回去。
圆球外面是一个金属外壳,中间露着个极小的洞,从某个特定角度看过去,就会发现洞下面亮着一道红光——竟是个微型摄像头。
“殿下,您站了好久,该躺下休息了。”说完兰斯就走上去,一只手揽着腰一只手拖着腿,安安稳稳地将哈维尔抱在怀里,转身放回了床上。
哈维尔没有任何反应,既不反抗也不动容,连被人公主抱来抱去的羞耻都没有,仅仅是闭着眼,从始至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第18章 他这算不算是求仁得仁
兰斯起初沉浸在拥有哈维尔的喜悦中,但当他发现,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得到雄虫丝毫反应的时候,这种喜悦就褪尽了。
这些天他试了无数种方法,尝试与殿下说话,给殿下精心准备餐食,甚至晚上跑到床上把自己紧紧贴在殿下身边,得到的也只有一片寂静。他费尽心思藏起来的宝物好像真成了不会说话的死物,成了摆在神庙里的泥胎陶塑,往日那个微笑的神明已经回到遥不可及的神山,留下一个只会呼吸的肉壳子。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把神明逼回来。
房间里的灯开了,哈维尔上半身靠在床头,看兰斯走了进来依旧保持沉默。兰斯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丝质长袍,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根长长的绸带。那衣服与其说是穿着,不如说是搭在身上。幸亏是密闭的房间,不会突然起风,否则兰斯就要成为第一个被风脱去衣物的人。
衣服的下摆随着兰斯走动起起落落,起落间修长的大腿清晰可见。哈维尔震惊的发现,兰斯里面竟空无一物,腿根处还捆着一个蕾丝腿环。腿环深陷在大腿肌肤上,使紧束的地方泛起一圈淡粉,被挤压的软肉从蕾丝镂空的地方微微溢出,随着步伐交替而轻颤。
兰斯靠近哈维尔身边,五指虚拢托起流淌在枕头上的黑色发丝,先是放在鼻下轻嗅,而后用一把梳子轻柔地把它们一一梳顺。
“殿下的头发很美。”兰斯从中勾起一缕黑发将其缠绕在指尖,“您的头发每次落在我身上时,我都想象着是您在抚摸我,拥抱我。”
哈维尔自认是一个情绪稳定的合格修士,不会为这种痴汉作派而动容。
看着雄虫依旧将目光投向其他冰冷的死物,宁可盯着虚空,盯着房间里无聊的陈设看个不停,也不愿投注一分视线在他身上,兰斯不由得怒上心头。他不顾哈维尔皱起的眉头,将手伸向腰间,轻松将高大的雄虫打横抱起。他盯着哈维尔写满抗拒的脸,笑着向房间里浴室走去。
“该洗澡了,殿下。”锁链随着他们的移动在地上发出轻响。
浴缸里早已蓄好了水,兰斯贴心的将水温设置成只比雄虫体温高五度,正是适合泡澡的舒适温度,哈维尔看到水面上还飘着许多开的正艳的花,层叠的花瓣掩不住里面娇嫩的花蕊,一如此时他被兰斯缓缓脱下的衣衫。
兰斯将哈维尔轻柔的放进水里,而后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揭开腰间系着的链子,长袍滑落坠地。
“睁开眼睛,殿下。”
哈维尔依然紧闭着双眼,试图麻痹自己不去感受这荒唐的一幕,可那些暧昧声响依旧能钻进他耳朵里,他听见兰斯赤脚走过光洁的地面,听到他抬脚迈进水里,听见他的声音在自己脸前响起。
“殿下为何不敢看我?”兰斯俯下身,从雄虫腿间缓慢上爬,最终把尖尖的下巴搭在哈维尔胸膛上。
“睁开眼睛吧,您看了一定会喜欢的…….”他将紧贴在身体两边翼翅展开,使其在浴室暖黄的灯光下显出温润又华美的质感,完全展开的翼翅犹如一朵艳丽的兰花,从一旁立着的落地镜中看去,兰斯洁白的躯体如花下妖鬼,即使外面罩着皮肉,掩饰不住的妖气依旧从皮囊里泄出来。
兰斯转头看着镜中映出他和殿下的身影,有些恍惚,室内氤氲的热气幻化成蒙蒙细雨,殿下也化作一道流光从水里溜走,他揉了揉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场景已从浴室变作殿下的寝宫,他飘在空中,看殿下弯腰为跪在地下的自己拢住散开的衣襟。
殿下的脸上带着笑,这笑容他看过好多次,却总是看不够。
看着看着,兰斯发现殿下脸上的笑意变得越来越淡,嘴角也慢慢下落,直至与浴室中哈维尔面无表情的脸重合。他受不了这种冰冷的落差突然暴起,掐着雄虫的脖子将他从水面上拽起抵到镜前:“您究竟要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应付我到什么时候!
“笑啊。”他将人压在冰冷的镜面上,镜框上葡萄藤纹路硌的哈维尔后腰生疼,“像你第一次见我那样笑!像你在众人面前宣布’兰斯是我的雌君’时那样笑…..”
雄虫的脖子被逼着向后折出优美弧度,喉结在他虎口下艰难滑动。兰斯盯着那始终紧闭的眼睑,带着怒气与委屈一口咬上那人耳骨:“说话啊殿下!说点什么!骂我打我,对我发火,就是别像现在…….别…….”
“您不是说过一直爱我吗?为何现在连对我笑一下都不肯,您的那些誓言难道都不作数了吗?殿下!”
浴室里还是一片沉寂,兰斯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撞在耳膜上,他听见自己说,他说殿下既然不喜欢这对翼翅,那就把它拨了吧。
兰斯松开钳着哈维尔脖颈的手,转而抓着他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将其按在自己的翅囊上,“帮我拔了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