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皮斯克推荐进入组织,据说是个卷款逃跑的诈骗犯,一个很有经济头脑的家伙。”贝尔摩德说话时语气夹杂着笑意,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她这样的语气到底是对对方的欣赏,还是讥讽。

    “那个男人很擅长操控人心,这也是皮斯克想要把他拉拢到自己这边的原因之一。”贝尔摩德说出这句话后,抬手吸了口烟,从红唇中吐出的白雾模糊了她艳丽的脸庞。

    所以要开始说故事了吗?诸伏景光很捧场接了一句。

    “愿闻其详。”

    “苏格兰。”贝尔摩德嗤笑了一声,“油嘴滑舌了不少呢。”

    “与其说那个男人是诈骗犯,不如用邪教头目来形容更合适。”贝尔摩德将烟碾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语气平淡无波的继续往下说。

    “先是美国的贫民窟里施展所谓的神迹来吸引基础的信众组成教会,最后一点点的通过暗地里的传播宣传教会的宗旨和信条,家人、朋友、邻居、同事....”

    “据说只要加入了那个教会的人,在成为信众后,他的所以关系人脉都会被一一收纳蚕食,然后成为下一个主动帮教会寻找新成员的棋子。”

    “这不就是传销?”诸伏景光皱了下眉,他故意用一种略带轻视的口吻回答道:“这样子的人才每年日本监狱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或许组织去监狱里看看?”诸伏景光微笑着,语气漫不经心。

    “如果你继续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话。”贝尔摩德斜了他一眼,“或许很快我就能听到你的死讯。”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组织到还不至于看重他。”贝尔摩德发出一声轻笑,“如果我要是说在他被揭露了是个骗子后,依然有不少人坚信不疑的认得他是上帝的化身,是来拯救他们的大善人,甚至还给当时被fbi通缉的龙胆白兰地打掩护。”

    “在他暴露之前,没有一个人曾对他的话和行为产生过怀疑,哪怕是在今天也依旧有着信众在等待着他们的主回归,重新指引他们。”

    ......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而后开口问道:“那么..他怎么暴露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贝尔摩德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略带复杂和嘲笑的表情。

    “虽然那个男人一直谨慎行事,遮掩自己的生活痕迹,就连通缉令上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但他的其中一个狂信徒有写日记的习惯。”

    “所以?”

    “那藏起的日记被小偷翻了出来,然后就被举报到了警局。”贝尔摩德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本来也不指望美国警察能有多敏感,但谁能料到那天刚好就有一位正在一直追查着那个教会的探员在场。”

    “最后不可一世的男人像败家之犬一样狼狈逃命,最后被去美国谈生意的皮斯克遇到。”

    “于是他想要驯服这恶犬。”诸伏景光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故事的结局。

    “但没有想到恶犬是狼,被反咬了一口后,还被当成了踏脚石。”贝尔摩德表情有些兴致缺缺的,她观察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似乎对这样老套的翻转毫无兴趣。

    “总之,祝你好运苏格兰。”贝尔摩德抬起头,目光落到了诸伏景光的身上,表情已经重新挂上了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组织可不会给你第二次假死的机会。”

    诸伏景光没有去问对方为什么在这种前提下,还会觉得龙胆白兰地有是卧底的可能。一切不过是那位boss对龙胆白兰地忌惮的结果,真相对于心中早有答案的人并不重要,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借此动手的理由。

    而自己则是那个探路石。

    到底是会被龙胆白兰地找机会清理掉,还是会成为boss打压对方的一个借口。

    诸伏景光没有细想这几乎是必死的结局,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有前进而已,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重新回到了自己位于组织基地黑暗的房间中。

    “小少爷您起来了吗?”

    诸伏景光站在门外,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在侧耳听到房门内模糊的回应声后,他才按下把手推门而进。

    “小少爷...早?”

    房间采光和空间明亮而开阔,在深色台柜上,花瓶里新更换的水仙百合还带着水珠。

    诸伏景光瞄了眼大玻璃窗外高升的太阳,再看了眼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的红发青年,稍微有些惊讶。

    今天竟然他还没有过来就已经醒了?

    诸伏景光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要知道对方只有要作妖的时候才会早早醒来,平时比较正常的时候,起床都是摆出一副恨不得与床融为一体的表现。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眉心熟练的跳了下,他在思考对方是不是又不动声色的干了什么大事。

    “你来了呀...本杰明。”维兹一副有气无力的转过头瘫在椅子上,他眉毛皱在一起,一副纠结的摸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一脸写满了快来问我的表情,要是再不开口,就未免太不识趣了。

    “是发生什么事吗?”诸伏景光上前几步语气温和的问道。

    他的目光从地上、桌面上堆积着的不小分量的纸团上一扫而过,很贴心的为对方茶杯中已经放凉的红茶重新换过。

    “感到苦恼的话,需要我做些什么呢?”诸伏景光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

    “本杰明,手段可不能那么粗暴。”维兹摆了摆手,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怎么看我也是个和平主义者吧?”

    “和平主义者吗?”诸伏景光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这一次是要利用舆论的手段吗?”

    “假新闻?破脏水?再请一些专家带动风向?”

    “我好像也没有让你做过这种事情吧?”维兹起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露出回忆的神情,再次确认自己确实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请您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只要小少爷你需要。”诸伏景光露出一个得体公式化的笑容,“我很乐意效劳。”

    “无论什么?”

    “无论什么。”

    “所以说,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一点。”维兹双手撑着椅子站起,他今天穿着一件衣领口比较宽大的衬衫,脖颈处用来监控身体情况的颈环毫不掩饰的暴露在诸伏景光的眼中,而对方同样的对此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

    “不要忘记你所说过的话。”红发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幽绿色的眼睛很像沙弗莱石,一种浓郁的快要燃烧的绿色。

    “不如现在就来表现一下吧!”维兹握拳捶了下手掌,像是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既然本杰明你说愿意为我出生入死的话——”

    维兹拿起放在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递给了诸伏景光,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露期待,摆出一副要认真倾听的摸样。

    “现在立刻、马上用不少于四百单词的话赞美我的杰作。”

    杰作?是诗吗?

    诸伏景光在听到对方的话后稍稍的松了口气,他低头看向笔记本上的短短几行句子,不过是区区四百单词的赞美,他还是可以信口拈来......

    ......

    “嗯?”维兹看着陡然陷入沉默的诸伏景光故意做出不耐烦的表情,他蹙着眉右手敲着椅子扶手开口催促:“快点本杰明,不是说无论什么都能为我做的吗?”

    “难道这句是谎话?”维兹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危险。

    “现在可不是玩真话和谎话游戏的时候哦。”

    “不...请您允许我准备一下。”诸伏景光目光有些溃散的艰难回答道,虽然不是没有办法说出违心的夸赞,但对这几乎只能拿去幼稚园参加评比,还可能会得到安慰奖的作品,他语言真的匮乏到难以说出四百个单词的赞美。

    【天上有白云和太阳所以是晴天】

    “实事求是,真实而质朴,语言纯真而和谐。”诸伏景光艰难的开口了。

    【反正天气预报是这样说的】

    “善于观察周边事物,以小见大,细心聪敏。”

    【九点的太阳...困得我不想写了】

    “真情流露,行文坦荡,敢于剖析内心。”

    【人们讨厌星期一是因为要工作但我不用哈哈】

    “对立和情绪的调动,冲突的问题令人激动自省,引发共鸣......充满哲学性令人忍不住深入思考.....”

    诸伏景光要实在编不下去了,他忍耐的良心的鞭打,把语言的艺术发挥的淋漓尽致,终于在他的一声声赞扬中,年轻的小少爷迷失了自我。

    “果然,本杰明。”维兹看对方脸上有些木然的神情,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像是恶作剧成功那般,他对着诸伏景光咧开了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以后会努力写更多给你欣赏的。”

    【日常任务:积少成多

    随意完成一首诗并得到对方的赞扬[1/1]

    完成后任意得仇恨值或喜爱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