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作品:《我在夺嫡文里开养猪场》 “其实那些谣言是谁传的,本王妃心里有数。谈淇,我本以为上次看在同为谈家子份上,放过二房一马,你们便会收手,没想到……看来,我们谈家的家丑和你爹娘掏空我侯府家底的事,也瞒不住了。”
郡主道:“本郡主听说谈家二房搬进镇北侯府是为了照料王妃,当时王妃年纪尚小,还需长辈照料,这二房将侯府掏空了是真是假?”
谈轻看她的表情显然很假,但也乐于有人现场捧哏,遂悲愤道:“此事证据确凿,若非我在成婚前几日发觉嫁妆少得可怜,甚至不如京中小官庶女!一查方知,原来二房当家这些年,居然已经将我那战死的双亲给我留下的侯府都掏空了,铺子上的银钱和宫中赐下的珍宝,林林总总加起来足足将近十万两!二房是真的贪,我念及他们这些年虽然对我并不用心照料,却也是长辈,才许他们期限令他们将贪墨的银钱还回来,没曾想,银钱是还回来了,我的清誉却被他们毁了!”
裴折玉怜惜地扶住谈轻,“此事王妃为何不告知本王?若本王知晓,定不叫你受人欺辱!”
郡主面上露出理解的神情,“上回宫宴落水的事,大家嘴上不说,但都知道是王妃受苦了,听闻王妃那时可病得不轻,御医都说没救了,二房居然还给王妃提前办活丧,好在王妃福大命大撑了过来。王妃就不该忍让,便是告御状也是使得的!”
见几个跟郡主交好的贵女跟着点头,太子的脸色却越发难看,出言道:“此事既已了了,二房亏欠侯府的银两,七弟妹也已经收下那些银两,又何必揪着此事不放呢?”
这事他也赔了不少银两,居然还没能堵住谈轻的嘴!
谈轻也不演了,翻着白眼问:“贪墨的是算完了,二房欠侯府的跟我从前送太子殿下的,你们是差不多都还给我了,可是现在外面关于我的谣言到处都是,这里头是谁的手笔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们欺我太甚,却还想要我忍气吞声给二房做孙子吗?”
他说着指向那几个谈淇的同窗,“你们是国子监的学生吧?你们听见那谣言,尚且恨得当面责骂我不孝不悌,试问你们如果有这样一对吃绝户的叔父叔母,有谈淇这样一个自小就享受着我给与的一切、衣食住行样样不缺、甚至连入国子监都是我侯府给的机会,却害得我落水险些丢了性命,又背着我这个长兄偷偷勾搭太子的堂弟,你们又能忍到什么时候?我若不狠心,镇北侯府早已经被二房夺走,连我自己也要被他们扒下一层皮,可我如今不过只是让他们归还属于侯府的东西,就被他们报复败坏我的名声,你们倒是说说,我还要如何对他们孝顺?”
那几人支吾不语,似有惭愧,也有不信任与不甘。
谈轻冷笑出声,“真是可笑,堂堂国子监的学生,竟是这样一群人云亦云的废物!眼睛既然不是用来看人的,还留着做什么?本王妃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二房所做的一切,本王妃手中有证据,看在祖父祖母份上,本王妃可以暂时不与二房计较,但二房若再放肆,本王妃不介意带着那些证据去告御状!本王妃与二房,此生也绝无修好之意!至于你,谈淇……”
谈轻俯视着谈淇,像在看一朵腐烂的罂粟花一般。
“从知道你背着我搭上太子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没有你这个堂弟。可惜我先前未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让你这口蜜腹剑的欺骗了,竟觉得你我是亲兄弟,我有的,即便不合规矩,也全都会给你备上一份,没想到最后会养出来一个白眼狼。别再跟我说什么误会,我跟你没有误会!而你,寄人篱下还反咬侯府主人一口的东西,也没有资格代我向任何人道歉。”
谈淇面色苍白,欲言又止。
谈轻却没想让他说话,捏住他的下颌,面无表情道:“别跟我在这里装可怜,我不吃这一套,你们二房自己现在一身腥,没事就别往我身上凑,我以前能给你们的,也能随时收回来。别再来招惹我,我现在脾气不好,你们承担不起后果。对了,顺便帮我给你那前几天养外室摔断腿被弹劾的亲爹带一句话,让他别再妄想不该属于他的东西,镇北侯府的爵位,这辈子都不会落到他头上的,听明白了吗?”
若说先前那些是替原主说的,最后的话便是谈轻现在的心声,他是真厌烦糟心的二房。
谈淇眼角那滴泪水终究是滑落下来,在白生生的脸上,显得他好似格外的无辜与清白。
可那几个同窗却没再替他说话,连带着太子和六皇子也说不出话来,也没有上前帮他。
这种吃绝户的白眼狼、剽窃后人诗文、心狠手辣杀死前世丈夫还屡次找谈轻犯贱的人,谈轻嫌脏,甩开他回头找裴折玉要手帕。
“给我擦擦手,脏了。”
裴折玉爱干净,身上总是带着手帕的,他果然找出手帕,却握住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地将他本就白净无暇的手包在手帕里擦拭。
谈轻挑了挑眉,也没好当众阻止他,便是这片刻的宁静,叫六皇子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六皇子的语气不再像方才那样笃定,似乎将信将疑,“谈家二房果真贪墨侯府近十万两?”
就算是对于达官贵人来说,甚至是六皇子这个不缺钱的皇子,十万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几日前太子小舅放印子钱查抄出近五十万两银子,皇帝更是龙颜大怒,重罚承恩公府。
这京中的贵人们心里都有数,这段时间谁也不敢铺张露白,就怕不小心也被参上一本。
镇北侯府背靠卫国公府,还有皇帝的连年赏赐,能有近十万两的家底已经是泼天富贵。
可这是给战死功臣的抚恤,谈家二房这都敢贪?
这不仅是六皇子的想法,也是在场许多权贵之子心中所想,加上谈卓近来在朝堂上被弹劾的丑闻,而且连战死功臣遗孤的钱都贪,见过的没见过他的对他印象都不会好。
太子却不想再听下去,便在这时制止了六皇子的追问,“够了,此事已经私了,就莫要再提了,长公主的生辰宴,不要再胡闹了。”
他看向谈轻,眼神有些复杂,“七弟妹,这口气你出够了没有?若是你现在气顺了,就到此为止,至于爵位之事,还需父皇定夺。”
谈淇抬着一双通红的泪眼看向他,眼中满是感激依恋,太子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众目睽睽二人还眉来眼去,大家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有首尾,足以证明谈轻所言不假。
谈轻都不需要再引导舆论了,给裴折玉眨了眨眼,将手抽出来,撇嘴道:“太子提醒的是,我会上书劝父皇的。”他到底没坏长公主生辰宴的意思,笑着看向众人,“都散了吧,今日是长公主的生辰,主角该是长公主,大家该玩玩,这里没什么热闹看了,只要有人别不依不饶。”
太子呼吸一滞,眼底似有怒火,也有几分挫败。
他确实有心收拾谈轻,可开了口不就是那不依不饶的了吗?谈轻现在可真是好得很啊!
恰好这时,宁王过来了。
花园闹出这么大个动静,宁王只需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但他过来,并不是为了制止谁。
“太子和两位弟弟都在这呢,正好,时候差不多了,该开席了,长姐叫本王来催催你们。”
宁王天生不足,有些坡脚,但他其实仪态极好,走路时,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异样的。
他笑着上前,像没看到太子和谈淇显然不高兴,看向边上的郡主,笑说:“阿锦也在,正好,长姐方才还在念叨今日没见着你。”
陆锦这会儿倒是乖得很,“二表哥,我来时见大表姐正忙着,就先来花园找姐妹玩了。”
“一会儿跟本王一块去,长姐想跟你说说话。”宁王又问谈轻,“七弟妹,成了王妃后头回来公主府做客,与七弟在这玩得可顺心?”
谈轻看不透他这是知情还是不知情,但宁王是他少数不排斥的皇子,还是裴折玉的恩人,他老实回道:“挺好的,就是有些苍蝇。”
他说着瞥了眼太子和谈淇。
宁王跟着看去,笑容微顿。
太子冷哼一声,竟是扶着谈淇转身离去,“孤还有事,劳烦二哥替孤同长姐说声抱歉,他日得了闲,会亲自来长姐府上赔礼。”
宁王挑眉看着,没有劝他留步,待他走远,回头看向谈轻,眼底藏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谈轻感觉自己好像被看穿了,自然地回了呲牙一笑。
宁王摇了摇头,便吩咐六皇子,“六弟若没有什么事,也跟我们走吧。”他说着看向裴折玉身后,“难得看到宋道长出席这样的宴会,宋道长若不嫌弃,便与我们一起?”
听宁王这么说,谈轻才发觉裴折玉身后除了燕一还有个人,刚才是一路跟他们过来的。
那人穿着一身白鹤道袍,是个高高瘦瘦的白净道士,面若好女,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见谈轻看着那人,裴折玉低声在他耳边解释,“这是钦天监监正的徒弟,宋瑜。长公主幼子去岁年末突发恶疾,是宋道长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