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品:《老大要从良》 “抱歉了周老师,喊两个学生。”李芬芳对着周老师笑了笑,语气带着歉意。
周老师被刚才的动静吓愣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木讷地回了句:“好好好,没问题。”
李芬芳问殷岂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就出来,顺便把周允叫了出去。
来到办公室,李芬芳看着周允依旧愤愤不平的脸把刚才校长的决定给周允解释了一下:“校长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反正他自学也没问题,等到风头过了再回来也不迟,省得天天待在学校,听那些风言风语影响心情,搞不好哪天就遇上什么冲动份子受了伤可就不好。”
“停课一周,想待在家里还是出去旅旅游,散散心都好。”
“老师,那我能不能也请一周假,陪他。”周允赶紧举手申请,眼神里满是期待。
“请你个鬼!”李芬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没好气地说:“就你那烂成绩你还敢给我请假?”
“什么烂成绩,我周考560诶!一本线了,你还说我烂!”周允气炸了。
“乖啦!很厉害的,不烂!”殷岂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在安抚炸毛的小猫。
“哦哦哦!好了好了,知道啦!知道啦!你厉害,厉害的嘞!”李芬芳敷衍得很。
周允这一打岔,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
“你在学校也是有任务的,看着点班里的同学,要是有人来找茬,你帮着点。”
她刚说完看了周允一眼又紧急嘱咐道:“不许冲动不许打架啊!”
“行!行!我这就给您回去当牛马去。”
“少贫!”她拍了拍周允转头对着殷岂说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路过13班门口,周允依依不舍的和殷岂说:“在家等我啊,我放学就去找你。”
“好啦!进去吧,你俩什么时候关系好成这样啊,跟个小媳妇舍不得小情郎似的。”
她这话一出,周允的脸 “腾” 地一下红了,像熟透的苹果;殷岂也有些不自然,耳根微微发烫,赶紧转身往前走,生怕被人看出他的异样。
李芬芳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
为了稳住周成山,施意特意花了两天时间陪他,终于安抚好了他的情绪。趁着周成山去上班的空隙,她趁机回到了殷岂的房子。
外面那些留言她有所察觉,为了防止那些臭女人找上门,她还是回家躲躲比较好。殷岂找的小区虽然破烂,但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离警察局特别近。
回到小区自然会遇上小区那群大妈。和她对视,那些大妈一点要噤声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加阴阳怪气的谈论着。
听见周遭“呸呸呸!”的声响,唾沫星子混着 “狐狸精”“不要脸” 的骂声砸过来,施意眼帘都没抬一下,面不改色的踩着满地的树叶从她们面前走过。
这点无关痛痒的事,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感情,被她们说一句又不会少块肉,少一分钱。
她向周成山打听过孙自娴的作息。
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人脉倒是还有些用。只要和孙自娴搞好关系,那些人真的找上门,说不定还能把孙自娴推出去当挡箭牌。
周日的阳光斜斜照在门廊,在残破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施意攥着帆布包带站在周家门前,指节因用力泛白。
她特意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脸上的浓妆被擦去,换上小白花素颜妆,头发松松挽着,露出的脖颈上还故意抹了点淡青色的遮瑕,一副饱受折磨睡不好的惨白样子。
门开的瞬间,她一改阴狠的表情,迅速挤出怯生生的笑,未开口,眼眶先红了三分,声音带着刻意压出的哽咽:“嫂子,打扰你休息了。”
孙自娴堵在门口,眉头拧成疙瘩,眼底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自从上次周成山因为她把自己大骂一顿后,他现在别说看见施意了,听到她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施意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眼底的冷意一样,自顾自挤进门,不等对方开口就轻车熟路的找到留给客人的拖鞋蹲下身换鞋。
“我知道你不待见我,” 她站起身,仰起脸,睫毛上已挂了层细密的水汽,说话时带着气音,像是怕说错话被孙自娴谩骂一样:“可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你。”
第61章 挡箭牌
孙自娴眉头微蹙, 终究还是侧身让开,将她请到了沙发上。
施意从她眼前走过时,一只手悄悄的在大腿处狠狠掐了一下, 刚沾到沙发边缘,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慌忙从包里摸出一张纸巾,虚虚点点的擦拭着眼角却不敢用力生怕蹭掉她精心画好的妆容。
她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包带, 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布袋里。虽说是演戏, 但对着孙自娴这样的女人伏低做小总叫她心里十分的不舒坦。
“嫂子,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像辩解,可外面那些闲话真的不是真的, 我都是被人诬陷的……嫂子你可千万别信啊!”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每说一个字都要抽噎一下。
没等孙自娴开口, 她自动忽略了在南淮的所作所为, 自顾自说起了往事。
他的说辞和周成山听到的大差不差,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殷至明。
“当年我才十九, 没考上大学, 年纪又小,心灰意冷之下, 三言两语就被殷至明骗到京都。他说去到京都就带我见父母,商量婚事,可我到了才知道他早有家室。但那时候肚子已经显怀五个月, 医生说我身体太过于孱弱, 强行打胎会要命……”
她哽咽着掀起袖口,露出胳膊上道道浅褐色的疤痕,指尖颤抖着划过,“生下小岂之后, 我趁他喝醉想跑,被他抓回来按在地上打。他把我锁在阁楼,窗户钉死了木板,半年里我都没见过太阳。嫂子,你能想象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我整日心惊胆战的活着,生怕一个不慎就惹他生气。我真是被他打怕了。”施意的声音陡然发颤,纸巾被眼泪浸透了大半。
“后来他原配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带人冲进来,嫂子,你敢相信吗,那一秒我甚至觉得我得到了救赎,终于可以逃脱殷至明给我设下的牢笼了。”
她猛地打了个寒噤突然哭得更大声,掩着面不敢再看孙自娴,只有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好似在说只是回想起当年那些事,就让她痛不欲生了。
她哭了一会,又坚持着说道:“那些人扯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还把我扒光了扔到巷口,大冬天的,我抱着小岂在雪地里缩了半宿……现在想起来,夜里都能吓醒。”
孙自娴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方才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些许,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施意敏锐的察觉到孙自娴的脸色缓和了些,赶紧抓住机会,膝头微微前倾,姿态放得极低:“我知道以前的事不光彩,可这次外面那些谣言都是别人嫉妒我导致的。我真没有做那些丢人的事情。”
她从包里翻出各种皱巴巴的业绩单,指尖划过上面的名字,“我跑销售要跟各种人打交道,难免有男客户,我只不过是陪着男客户再应酬的酒桌上多说几句话,得老板器重经常被带着出差,那些没拿到单子的女人就编排我,说我靠不正当关系上位。”
她抬起头,眼里还挂着泪珠,像只受惊的小鹿望着孙自娴,紧紧的抓住孙自娴的胳膊急于求得肯定:“嫂子,咱们都是女人,你该懂这种难处吧?”
话刚说完,施意 “咚” 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膝盖磕出轻响。眼泪像断了线的雨珠,砸在光洁的地砖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却顾不上去擦,只死死盯着孙自娴的鞋尖。
“可我得养小岂啊!”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喉间像卡着团棉花,“他在学校被那些不明真相的同学家长堵着骂野种,现在放学都绕着墙根走……现在连学都没法去上了。”
孙自娴赶紧扶她起来:“你是想让我帮你去作证?可是学校那边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听到她有要帮忙的意思,施意眼神一亮,手指突然死死攥住孙自娴的裤脚,指腹磨着孙自娴粗糙的布料:“我查到了,是年级第二的家长!就因为小岂总考第一,他们丢了面子才……”
她低着头,后颈绷出脆弱的弧度,“学校那边我来想办法,求嫂子在小区帮我辩一句,哪怕让孩子能抬着头走回家……”
见她终于能为殷岂着想,孙自娴脸色又温和了几分:“放心吧,你是我老公的老同学,就算不看我老公的面子上,看在阿岂和我家周允这么要好的情面上,我也会帮你。”
心底那点同情像藤蔓般滋长,孙自娴开始在小区的大妈堆里、小吃摊的熟客间,有意无意地为施意开脱。她总说施意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那些流言怕是以讹传讹,不可信。
她一个劲为施意母子申辩浑然不知那些受江芳怂恿,家里男人和施意有染的贵妇人们雇来的眼线早已在小区布下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