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作品:《救命,被病弱医仙逼婚了

    殷不染指尖点了点桌面,语气慵懒:“特别好?所?以你才对我如?此?客气?”

    “……”

    宁若缺看出了她那很是刻意的?惊讶,并?不想搭话。

    她闷头拨弄炉火,只答道:“没有客气。”

    然而她越是惜字如?金,殷不染就?越想逗弄她。

    她敲敲桌面:“那你来替我宽衣吧,我要休息了。”

    宁若缺浑身僵硬,缓了片刻,终于默不作声地挪到了殷不染面前。

    脱衣服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更何况只是外衣。

    可她总是无可避免地、感到紧张。

    殷不染的?外衣料子极好,轻柔而细滑,哪怕是刺绣部分都浑然一体,不会硌手。

    宁若缺埋头解系带,感觉这东西滑溜溜的?、很难捉住。

    这可比练剑难多了。

    从纱罗外衣再到绸制衣裙,一层又一层,像剥开一朵半开的?荷花。

    熟悉的?清甜香气愈发浓郁。宁若缺只觉得手指快要打结,而屋里闷得慌,差点没给她闷出一身汗。

    好不容易结束了,殷不染要自己下榻,往床边走?。

    看她走?得晃晃悠悠、心?不在焉,宁若缺手虚扶在她腰侧,随时准备好捞人。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某人就?这么恰到好处地一崴脚,毫无征兆地朝炉火栽倒下去。

    宁若缺差点没把魂给吓飞。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扯着殷不染的?衣服把人往自己这边带。

    刻意被殷不染拉松的?里衣一扯就?散,丝绸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迫不得已,宁若缺只好改变方案,转为?揽过殷不染的?腰身,直至牢牢地抱进?怀里。

    危机转瞬间解除,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手心?间尽是羊脂白玉般的?细腻触感,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木头似的?杵着,满眼无可奈何。

    看出来了,殷不染就?是故意的?。

    可她不敢拿殷不染的?安危冒险。

    某人还反手抱住她,头埋颈边,在她怀里嘀嘀咕咕地笑。

    可谓是嚣张至极。

    殷不染踮了踮脚,贴着宁若缺早已红透的?耳垂,半带调侃地喊:“剑尊。”

    “原来你这只拿剑的?手,也会因为?触碰我而颤抖吗。”

    第97章 偏我来时 “我们若是悄悄做些什么,别……

    本就怀着逗弄人的心思, 殷不染终于如愿以偿。

    她瞥见宁若缺红得?可以滴血的耳朵,僵硬却挺拔的站姿。

    真的像极了一棵可以用来磨爪子的好树。

    殷不染又趴在她肩上,伸手去戳她脸:“又愣着了?”

    弹弹软软还有点?热, 手感很不错。

    宁若缺蓦然惊醒似的,慌忙把殷不染制住, 不让她乱摸。

    殷不染哪肯,就搂着宁若缺不放。

    宁若缺带着薄茧的手掌不经意间蹭过她的腰身,如同羽毛, 勾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房间里暖融融的,像泡进了温泉里,很有安全感。而?眼前是她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殷不染忍不住想蹭、想抱。

    可一贯的教养容不得?她做出这种举动,便?只能轻轻呵出一口?气,消磨这股磨人的热意。

    她不禁有些懊恼。

    真是自找罪受。

    宁若缺不知道殷不染在想什么,只是看她突然安分了, 赶紧趁此机会把人衣服理整齐、捂严实。

    还替自己的行为找补道:“别、别着凉了。”

    殷不染乜她一眼, 随后一声不吭地躺回了床上。

    休息也不一定要睡觉,她给自己垫了靠枕,摸出话?本慢慢悠悠地读。

    宁若缺见此也调整好呼吸, 开始准备打坐修炼。

    她一心三用, 一边警戒,一边听殷不染的动静,还不耽搁修炼。

    耳边时不时响起?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清浅的药香浮动在空气里,温暖得?令人安心。

    宁若缺深呼吸,暂且丢掉了什么兽潮、本命剑之?类的烦心事?,什么都没有想。

    却忽地听见一声轻唤:“宁满。”

    宁若缺:“……”

    摸不清楚殷不染的心思,宁若缺不敢吱声。

    殷不染又翻了个身, 趴着看书。

    她一手托着腮,继续温温柔柔地喊:“宁小将军。”

    宁若缺运转着的灵气猛地一滞,差点?没憋出内伤。

    “……别这样。”

    这百多年前的称呼,现在听着还是很羞耻,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殷不染轻嗤一声,不以为意。

    宁若缺把她举到头顶上,敬着供着,她偏不想这样。

    她现在是明白了,什么举案齐眉、什么相敬如宾,对待宁若缺就不该如此。

    要等这棵猫抓树主动明悟,怕不是要等到大道都磨灭了。

    想到这里,殷不染漫不经心地开口?:“为什么不能喊?倘若当初你能平安归来,我就该天天这么喊你。”

    她像是突发奇想一般,话?本也不看了,就追忆往昔。

    “宁小将军,要是你没有追随长公主,来做我的护卫也挺不错。”

    “白天与我同出同进,晚上与我大被?同眠。我们若是悄悄做些什么,别人也不会发现。”

    “……”

    某人悄无?声息地抽了一口?凉气。

    这本来是毫无?意义?的事?,前尘已尽,就算再怎么追忆也无?力改变。

    然而?她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想,想与殷不染初见时的那天。

    想那股淡淡的清香,想那碗粘稠的粥,想起?笑容温婉、站在刺眼阳光下的殷不染。

    若要与那时的殷不染相处……

    宁若缺怂成了鹌鹑,半点?都修炼不下去。

    可殷不染觉得?这般畅想很有意思,尤其是余光瞥见某人局促的表情。

    她歪头仔细瞧,嘴里还嘀嘀咕咕。

    “或者你继续去做你的将军,我就在你的府邸边上开医馆。早起?朝会前,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替你拂衣整襟。”

    说得?轻松,宁若缺听得?胆颤心惊。

    完全想不出以殷不染的脾气,会怎么个拂衣整襟法。

    她晃了晃脑袋,企图把脑子里的画面摇晃出去。

    可越是这样,脑子就越不受控制。

    已经被?殷不染低眉顺目的温柔模样塞满了,别的什么半点?都挤不进去。

    宁若缺捂住脸咳嗽,总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

    放在从前,殷不染哪会说这般引人遐思的话?。

    四下一静,她也跟着屏住了呼吸。

    几息后,殷不染朝宁若缺一瞥,意味深长道:“我就说一说。”

    回应她的是宁若缺闷闷的“嗯”声。

    殷不染嘴角上扬。

    这可不能再逗了,逼急了某剑修又要找借口?逃跑。

    她将话?本翻到下一页,轻声说:“不过现在也不算迟,现在你还能为我沐浴穿衣。”

    宁若缺下意识地点?了头:“嗯、好。”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怕殷不染误会自己轻浮,又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没有、没有那种意思……”

    殷不染配合着,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

    她真有些困了,抬手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枕头里。

    有宁若缺在,她什么也不用担心。

    昏昏欲睡之?际,殷不染却听见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

    她一下子清醒了,睁眼一看,矮榻边的宁若缺捂着嘴,殷红色的鲜血正不断从指缝间滴落。

    事?发突然,宁若缺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见殷不染慌慌忙忙掀开被子,缓了口?气,却哑声说:“别急,穿好衣服免得?、冷。”

    后者却转瞬到了跟前,抬手往宁若缺脉搏上摸,又以额头相抵去检查她的神魂。

    明明才吃了药,几个时辰前好好的神魂,眼下又有了崩解的迹象。

    殷不染对此毫无?头绪。

    到底是什么导致宁若缺病情突然恶化了?

    她急得?心跳加速,宁若缺反倒还忍着疼痛,擦干净血、然后艰难地扯过斗篷,给殷不染披好。

    动作很慢,手却一点?都没有颤抖。

    下一息,她就被?殷不染按在了榻上,凶巴巴地斥道:“躺好,别动!”

    一枚苦苦的药丸被?强行塞进嘴里,宁若缺眼前一片模糊,像被?打碎的米糊,只能听见近处悉悉索索的响动。

    她硬撑着,不让自己睡,睁着眼睛听声音。

    先?是吱呀一声门开了,随后是杂乱的脚步声。

    殷不染开门见山:“宁若缺的神魂出了问题,我要先?带她回碧落川。”

    楚煊似乎很惊讶,顿了顿,语速极快:“也行,分头行动,不过我们得?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