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第30节

作品:《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她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缝隙里。

    这是她在药王谷学的避人术,连巡夜弟子的脚步声都能避开。

    主殿东偏殿的酒坛蒙着红绸,酒香混着烛火气息涌出来。

    苏璃掀开坛盖的瞬间,指尖触到坛口的黏液。

    是新鲜的蜂蜡。

    她瞳孔骤缩,却仍将香囊里的粉末撒了进去,动作稳得像在调配毒药。

    蜂蜡的气味太淡,若不是她从小闻着药材长大,根本察觉不出。

    有人提前动了酒坛。

    夜宴开始三刻时,首座们的酒杯才见了底。

    “剑尊......剑尊他......”

    大峰首座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案,眼底布满血丝。

    “当年我不该......不该联合七宗封他!”

    二峰首座跟着瘫软在地,双手抱头嘶吼:“别过来!别用剑指着我!”

    满殿长老皆如中邪,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挥拳砸向虚空,玉杯瓷盏碎了一地。

    陈长老“腾”地站起,玄色道袍翻卷如浪。

    他从袖中抖出张金色镇魂符,符咒上的朱砂纹路突然泛起血光:“定!”

    陆寒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捏诀引动丹田剑意,“虚妄斩”如涟漪般扩散,肉眼可见的气浪撞在符咒上,血光顿时扭曲成乱麻。

    混乱中,他瞥见角落阴影里有道黑影一闪。

    那人身穿玄铁鳞甲,却在袍角露出半寸墨色暗纹,正是幽冥宗特有的“鬼面藤”绣样。

    “追!”苏璃的短刃已抵在掌心,她撞开挡路的杂役,发间青玉簪子在烛火下迸出冷光。

    陆寒反手抽出腰间铁剑,剑鸣如龙吟,惊得殿外守夜的鹤群扑棱棱飞起。

    那黑袍人显然没料到计划会败露得如此彻底,撞开后殿木门时,门框上的铜环“当啷”坠地。

    陆寒的剑尖几乎要刺中他后心,却见对方反手抛出把黑砂——是迷魂散。

    他偏头避开的刹那,余光瞥见苏璃的身影如灵猫般跃上屋檐,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柄即将出鞘的剑。

    主殿内的哭嚎还在继续,陈长老的镇魂符在气浪中碎成金粉。

    陆寒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突然察觉丹田的剑意烧得厉害,仿佛有团火在往经脉里钻。

    这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用“虚妄斩”,反噬来得比预想中更猛。

    “别让他跑了!”

    苏璃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带着少见的急切。

    陆寒咬碎舌尖,腥甜漫开,疼痛感暂时压下剑意的灼烧。

    他提气追上,铁剑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正劈在黑袍人后背的护心镜上。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那人却借着这股力道撞进了观星峰后的竹林。

    竹叶沙沙作响,将两人的脚步声揉成一片。

    陆寒望着前方晃动的黑影,突然听见苏璃在头顶低语:“他腰间挂的......是秦昭的鬼面令。”

    风卷着竹枝扫过他的脸,陆寒握紧剑柄。

    这晚的月亮很圆,却被乌云遮住了半边,像把未出鞘的剑。

    第20章 暗流涌动剑无声

    月光被竹枝割成碎片,陆寒的靴底碾过湿润的竹叶,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上。

    丹田那团剑意早把经脉灼得发疼,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黏腻得让他皱眉。

    身后苏璃的轻功比他更轻,檐角铜铃被她带起的风撞响,叮叮声混着前方黑袍人急促的喘息,成了黑夜里最清晰的坐标。

    “别让他进禁林!”

    苏璃的声音突然从左侧传来,陆寒抬眼正见她从竹梢跃下,短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正挑向黑袍人后颈。

    那人身形骤矮,竟像条滑不溜秋的蛇,反手甩出三把透骨钉。

    苏璃旋身避开,发间青玉簪子“咔”地断成两截,碎玉坠子“当啷”砸在陆寒脚边。

    他这才惊觉她离自己不过三尺。

    “苏姑娘!”

    陆寒喉间发紧,反手铁剑横削。

    这一剑用了七分力,铁剑与透骨钉相撞迸出火星,震得他虎口发麻。

    黑袍人趁机撞开最后一丛竹障,禁林的腐叶味混着松脂香扑面而来,林深处传来夜枭的尖啸,像极了主殿里那些长老的哭嚎。

    “你以为能抓住我?”

    黑袍人突然停步转身,脸上蒙着的黑巾被夜风吹开半角,露出左脸狰狞的蜈蚣疤。

    “不过是多送两个祭品罢了!”

    他手中漆黑短刃划出诡异弧光,刃身流转的幽蓝光芒让陆寒心口发闷。

    那是用怨魂温养过的阴兵刃。

    陆寒的铁剑嗡鸣震颤,丹田剑意突然如沸水般翻涌。

    他想起昨夜陈长老递来的密报:幽冥宗近年在宗门后山埋了七口血棺,每口棺材里都封着被抽走魂魄的修士。

    此刻这把短刃上的怨气,和密报里描述的血棺气息如出一辙。

    “归墟!”

    陆寒咬着牙低喝,铁剑挽了个剑花。

    这是他三天前在藏书阁翻到的古剑诀,本想等筑基后再试,此刻却被剑意推着自行运转。

    剑身骤然迸发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黑袍人的短刃“咔嚓”碎成三段,飞溅的刃片在他脸上划出血痕。

    “你......你怎么会有剑尊的气息!”

    黑袍人踉跄后退,瞳孔剧烈收缩。

    陆寒这才发现他腰间挂着半块青铜令牌,牌面刻着张咧嘴笑的鬼面。

    正是苏璃说的秦昭鬼面令。

    “柳兄弟!”

    苏璃突然扬声。

    一道灰影从右侧树后扑出,柳长风手中淬毒的透骨镖带着破空声,精准钉入黑袍人左肩。

    药王谷弟子的用毒手法果然狠辣,那人刚闷哼一声,伤口便泛起紫黑,连退三步栽进身后的灌木丛。

    陆寒冲过去时,黑袍人正用右手抠着泥土挣扎,左手却悄悄摸向怀中。

    苏璃的短刃已经抵住他咽喉:“动一下,我让你全身经脉寸断。”

    她的声音比禁林的夜更冷,陆寒却看见她攥着短刃的手在发抖。

    三年前灭门夜,她的父亲也是这样被人用阴兵刃刺穿胸口。

    “带回去审。”

    陆寒扯下自己的腰带捆住黑袍人手脚。

    他蹲下身时,瞥见对方怀中露出半截羊皮纸,边角还沾着暗红血迹。

    像是某种密信。

    执法堂的晨钟刚响第三下,陆寒就被陈长老叫了过去。

    偏厅里燃着沉水香,黑袍人被捆在木椅上,左脸的蜈蚣疤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陈长老抚着花白胡须,指尖敲了敲案上的青铜鬼面令:“说,秦昭让你混进玄天宗做什么?”

    “陈老狗,你当我是三岁小儿?”

    黑袍人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阴鸷。

    “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断了幽冥宗的线?告诉你,观星峰的血棺早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陆寒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嘴角溢出黑血——竟在舌下藏了毒囊。

    陈长老猛拍桌案:“快灌解毒丹!”

    可已经晚了,黑袍人脖颈一歪,死鱼般的眼睛还盯着陆寒:“秦昭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废物!”

    陈长老抓起案上的鬼面令砸在地上,青铜撞出刺耳的声响。

    陆寒弯腰捡起那张从黑袍人怀中掉出的羊皮纸,展开时发现上面画着玄天宗的地形图,观星峰下圈着个红圈,旁边用血字写着“七月十五,引魂”。

    “七月十五......”

    苏璃突然按住案角,指节泛白。

    “三年前我家灭门,也是七月十五。”

    柳长风上前一步想扶她,却被她侧身避开。

    陆寒注意到她发间少了那支青玉簪子,碎玉坠子还在他袖中。

    昨夜追人时他顺手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