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高烧的“遥控器”

作品:《《玫瑰的伪证》

    第十九章:高烧的“遥控器”

    弱者才会在谈判桌上拍桌子。

    强者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

    展示一下自己的伤口,

    就能让谈判桌直接掀翻。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九页》】

    江家老宅,坐落在京郊的半山腰,是一座沉淀了百年历史的中式庭院。

    此时,外面雷声隐隐,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茶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老爷子坐在主位,手里转着两颗文玩核桃,脸色阴沉。旁边坐着江辞的父亲,以及……宋婉和她的父亲宋董。

    “阿辞,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老爷子把一迭打印出来的娱乐新闻照片摔在桌上。

    照片上,全是他在游艇上为了阮棉驱赶宋婉、以及倒掉那盘牛排的画面。虽然没有拍到正脸,但那种嚣张跋扈的姿态,谁都能认出来是江家太子爷。

    “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当众下宋家的面子。”

    老爷子冷哼一声,“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

    江辞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长腿随意伸展,神情冷淡。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金属盖子开开合合,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爷爷,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宋董脸色难看,“江少,婉婉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别人。你为了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是前未婚妻。”

    江辞打断他,眼皮都没抬,“还有,她不是小明星。她是我现在的女人。”

    “你!”宋董气结。

    一直沉默的宋婉突然开口了。

    她今天穿得很素净,眼眶微红,一副受了委屈却顾全大局的模样。

    “伯父,爷爷,你们别怪阿辞。”

    她看了一眼江辞,柔声说道:

    “男人嘛,图个新鲜很正常。那个阮小姐……确实长得楚楚可怜,阿辞一时被迷惑也是有的。我不介意。”

    她端起茶壶,给江老爷子添茶。

    “只要阿辞玩够了,记得回家就好。联姻的事……我可以等。”

    这一招以退为进,玩得炉火纯青。

    江老爷子脸色缓和了不少:“看看,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气度!阿辞,那个女人必须送走。下个月,你和婉婉订婚。”

    这就是最后通牒。

    如果不订婚,就会冻结他手里的部分权力和资产。

    江辞握着打火机的手猛地收紧。

    他在忍。

    家族的权力交接正处于关键期,如果现在翻脸……

    就在这时。

    “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茶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江辞看了一眼屏幕。

    【阮棉】。

    他原本想挂断,但想到临走前她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手指顿了顿,还是按下了接听。

    因为环境太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即使没开免提,也隐约传了出来。

    “江先生……”

    阮棉的声音极度虚弱,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听起来可怜到了极点。

    “我好疼……”

    江辞眉头瞬间锁死:“哪里疼?”

    “哪里都疼……下面好疼……肿了……”

    她烧迷糊了,说话毫无顾忌,直接把昨晚那场疯狂性事后的惨状抖落了出来。

    “好冷……我想喝水……”

    茶室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宋婉捏着茶杯的手指瞬间发白。在场的都是成年人,谁听不懂“下面肿了”是什么意思?

    江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一些:“医生呢?没给你开药?”

    “医生……还没来……”

    阮棉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但是……沉先生来了。”

    轰——

    江辞的瞳孔瞬间收缩。

    “谁?”

    “沉先生……”

    阮棉的声音带着一丝依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刚刚来看我了……他给我擦了汗,还喂我喝了水……他的手好凉,很舒服……”

    “他还留了药……说比您的管用……”

    “咔哒。”

    江辞手里的打火机,因为用力过猛,直接被捏变形了。

    沉渡。

    那个阴魂不散的杂碎。

    趁他不在,登堂入室,摸他的女人,还敢说他的药不管用?

    一股无法遏制的暴戾之气从江辞身上爆发出来。

    什么联姻,什么家族,什么大局。

    在这一刻,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他的领地被入侵了。

    他的宠物正在接受别人的投喂。

    江辞猛地站起身。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阿辞!你要干什么去?”江老爷子怒喝道,“事情还没谈完!”

    “不谈了。”

    江辞收起手机,眼神阴鸷得可怕,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订婚?做梦。”

    “我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他根本不管身后老爷子的咆哮和宋婉震惊的眼神,大步流星地冲出了茶室。

    ……

    迈巴赫在暴雨中的高速公路上狂飙。

    时速表已经飙到了160。

    雨刷器疯狂摆动,却刮不净前面的水幕。

    江辞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

    脑海里全是阮棉刚才的话:

    “沉先生来了……”

    “他的手好凉,很舒服……”

    “操。”

    江辞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沉渡碰她哪了?

    脸?脖子?还是……

    一想到沉渡那双总是带着假笑的眼睛,看着毫无防备、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的阮棉,江辞就觉得体内的血在逆流。

    他原本以为,把她留在别墅是最安全的。

    但他忘了,别墅里还住着一头狼。

    “阮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江辞咬牙切齿地低吼。

    “敢让他碰你一下,老子弄死你们两个。”

    ……

    “砰!”

    别墅主卧的门被猛地推开。

    带着一身寒气和雨水的江辞冲了进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阮棉蜷缩在被子里,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干裂,正在不安地呓语。

    江辞大步走到床边。

    第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个陌生的药瓶。

    没有标签,只有简单的用法说明。

    那是沉渡留下的。

    江辞一把抓起那个药瓶,看都没看,直接扬手扔进了垃圾桶。

    “垃圾。”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刚才路过药店买的强效退烧药和消炎药。

    倒了一杯温水,扶起阮棉。

    “阮棉,醒醒。”

    他拍了拍她的脸,手上的雨水冰凉,刺激得阮棉缩了一下。

    “江……江先生?”

    阮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面前那个浑身湿透、眼神凶狠的男人。

    “您回来了……?”

    “张嘴。”

    江辞冷冷地命令,把药片递到她嘴边。

    阮棉乖乖张嘴含住。

    但她嗓子太干了,又苦,药片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咳咳……水……”

    江辞端起水杯,刚要喂她。

    突然想起了电话里那句——“沉先生喂我喝了水”。

    沉渡是怎么喂的?

    用勺子?还是……

    江辞的眼神一暗。

    他仰头,自己喝了一大口水。

    然后,捏住阮棉的下巴,低下头,直接覆上了她的嘴唇。

    “唔!”

    阮棉瞪大了眼睛。

    温热的水流渡了过来。

    带着他口中的温度,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他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强迫她把那颗苦涩的药片连同水一起咽下去。

    这不是喂药。

    这是清洗。

    他在用他的唾液,他的气息,清洗掉沉渡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迹。

    “咳咳……”

    药片咽下去了,但江辞没有松开她。

    他加深了这个吻。

    在暴雨的深夜里,在他刚刚拒绝了联姻、飙车回来的此刻。

    他需要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是属于他的。

    阮棉被他吻得缺氧,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湿透的胸膛。

    “江先生……传染……会传染的……”

    “传给我。”

    江辞松开她的唇,喘息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一团火。

    “最好把你的病气、你的味道、你的一切都传给我。”

    “这样,你就没力气去找别的男人了。”

    阮棉看着他。

    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爷,此刻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一样抱着她。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西装也湿透了,狼狈却性感。

    她赢了。

    那通电话,把这头野兽从名利场的笼子里,彻底拽回了她的身边。

    阮棉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也不管会不会传染,主动凑上去,在他冰凉的嘴角亲了一下。

    “江先生……”

    她的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带着高烧后的依赖。

    “沉先生的药……我没吃。”

    “我一直在等您。”

    江辞浑身一僵。

    随即,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死死勒进怀里。

    “算你聪明。”

    他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道,声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睡吧。老子在这儿,我看谁还敢进来。”

    窗外,雷声滚滚。

    屋内,江辞脱掉湿外套,钻进被子,像守护巨龙一样,把发烧的阮棉圈在了怀里。

    【观察记录

    19:遥控测试成功。在“家族利益”与“领地被侵”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这说明,他的占有欲已经压倒了理性。至于沉渡……那个药瓶被扔掉的声音,真好听。】